礼官唱毕,新婚夫妇被衆人拥至喜房,苏瑾非常仁义的没跟着衆人一起,去给严明嵩添乱。
她本意就是想看看,庄氏走了这步昏招後到底是个什麽後果,现在严明嵩也看见她了,给苏茵添的堵也添完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毕竟该说不说,严明嵩这个小夥子还不错,又没移情别恋也没什麽对不起原主的地方,这麽刀人家她也于心不忍。
点到为止就好。
可是,点是点完了,想止却不一定能止的住。
喜宴开席,坐在主桌上的苏瑾眨了眨眼,郑氏这把操作她属实是没想到,给她和裴子弈安排到他们家族群里是什麽情况?
主桌上严家族长和一应宗族长辈尽在此处,而裴子弈和苏瑾坐的还是主桌主位,可以看出地位非常尊贵了。
裴子弈看见她的表情,不由得一笑,于桌下握了握她的手,而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既来之则安之,客随主便嘛。
其实这也不能怪郑氏,就裴子弈那身份,不给他安排到这儿,还能安排到哪里去?
单开一桌又怕裴子弈瞎想。
就算他不瞎想,传到皇上丶皇後耳中也不好听。
怎麽?
我儿子丶儿媳妇去参加你儿子的婚礼,你还嫌弃上了?
是不是还拿天煞孤星说事呢?
是以,给郑氏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那麽干。
郑氏也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偏生还得应酬,除了照顾好前来的衆宾朋,最重要的就得招呼好他俩。
在严明嵩没出来敬酒前,郑氏待的是相当难受,心里早将苏兴阖和庄氏二人翻来覆去骂了千八百遍。
知道他俩是想给小女儿撑场面,可这般行事也太不拿她当回事了吧?
席间,苏瑾看郑氏偶尔流露出不悦的表情,也知晓人家心里不痛快,但她得让郑氏知道怨恨对象是谁,总不好将她爹一齐恨上。
于是,趁着郑氏招呼他们的空当,苏瑾便借着聊天的话头,委婉表达出了庄氏突然提出让他俩过来给苏茵送嫁的事情。
郑氏听罢,心里再骂就只骂庄氏一人了。
没过多久,掀完盖头的严明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前面敬酒,然後就成功看到家族群里的苏瑾。
严明嵩唇边噙着一丝苦笑,端了杯子来先给自家长辈敬酒,也就是主桌这边。
没想到有朝一日二人同出现在喜宴之上,竟是这般形容。
他是主,她是客,二人毫无瓜葛。
严明嵩唇边的苦涩蔓延至眼中,亲族长辈恭喜的话语他全然听不见一点儿,只默默看着她举杯的动作,掐准时机与她一同饮下杯中酒,就当是全了他想要与她共结连理的心。
之後,严明嵩要去别桌敬酒,无论谁敬他都喝,而且喝的又急又快。
与他交好的几个世家子弟,一开始还嘲笑他是想要快点喝完好入洞房,可渐渐看出他状态不对,喝起酒来跟不要命似的,到了後来敬酒反变劝酒,即便如此还是拦不住严明嵩自己灌自己。
开席没一盏茶的功夫,新郎喝趴下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接下来的环节怎麽办?
那些咋咋呼呼灌严明嵩酒的少年们,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被自家爹妈揪着耳朵拎走了,拎走前还不忘给郑氏赔不是。
人家严明嵩成婚,他们搁那胡闹。
简直不成个体统。
先前宸王府上的喜宴新娘被投毒,现在奉国公家的喜宴新郎被灌醉。
这苏家两姐们的婚事还真是…挺曲折哈。
正好苏瑾‘战斗餐’也吃的差不多了,原就打算赶紧吃饱找机会开溜,没想到机会这麽快就来了,也不管裴子弈吃没吃饱,赶紧他拉着他向郑氏告辞,之後的浑水她可不蹚。
郑氏忙不叠的赶忙将二人送走,她家这会儿已经够乱了,自个儿儿子为什麽喝成那个样子,她心里门儿清啊。
裴子弈一走,其他人也就有跟着走了,原本今日意外在喜宴上碰上裴子弈,其中一些人还是心有芥蒂的。
虽说娶了苏瑾相当于破了煞,可毕竟宸王背了那多年的命格,难保身上不剩点什麽不干不净的东西,莫要沾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