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觉礼貌的朝苏瑾颔首,算是打招呼了,苏瑾回了一个,然後转身进去了。
她只是方才听丫鬟禀报说高觉来了要找裴子弈,便有些好奇怎麽不进来,没想到就一眼的功夫还跟人家对视上了,有些心虚的转开目光,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刚才裴子弈给自己擦眼睛的动作,高觉看没看到,别再惹人家不高兴,那自己可就成罪人了。
毕竟人家俩先那啥的是吧,她确实需要反思,之前脑子里还绷着根弦儿,现下日日和裴子弈相处,有些松懈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心虚的理由,咳,主要吧,她也确实对裴子弈有好感。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苏瑾开始自我谴责。
正巧让进来摆饭的丰儿听到,吓一跳,“主子,不是您让每道菜都放点的吗?”
刚出去时,主子特意叮嘱她的,咋一转眼的功夫又说不应该了。
苏瑾这才注意到,丰儿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了,回身一看院门口早已没了裴子弈的身影。
心道:果然吧,以後自己可得注意点分寸。
哎,可惜了这麽一个又帅又合她口味的男人,啥啥都好就是有主了,你看看。
苏瑾无精打采的扒拉着饭菜,一点儿方才的精神头儿都没了。
丰儿再次确定,一定是菜里的小葱放多了,看给她家主子郁闷的,下次她一定注意,挑两三道放放得了,可不敢都放。
最後,她见苏瑾实在没吃两口,担心她没吃饱,建议要不要让厨房再做点别的,她保证啥也不放。
苏瑾摇了摇头,撂下句,‘撤了吧’然後就回屋唉声叹气去了。
而导致苏瑾“胡思乱想”的二人,此时正在书房商议正事。
“你是说,裴行谦在芜崕山私开了座矿?”裴子弈听罢高觉给他说的事情,着实有些意外。
“大差不差,具体什麽情况我得去一趟,好像还有点别的,现在还不好说,等我调查清楚了回来再跟你说,”高觉又从兜里掏出一叠东西来,“这些是你们家老四走私的几条线,我还没查全,先这麽着,你心里有个数就行,等我回来再继续搞这些。”高觉现在一心就想快点把裴行谦的私矿整明白。
矿山可是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重要一环,哪国的皇子能这麽大胆暗中整个私矿出来,这可比走私什麽的来劲多了,等他把矿弄明白了,裴行谦这个皇子就算当到头了。
裴子弈看着高觉给他的东西着实有些震惊,他知道裴行谦不简单,但没想到能这麽不简单。
“去多久。”裴子弈收了手里的东西。
“说不好,”高觉琢磨道,“顺利的话俩月左右能回来,不顺利就说不准了,看情况吧。”
他做的事情,哪有百分之百能确定的?
“用不用给你…”
“不用,”高觉没等裴子弈说完就摆了摆手,“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我自己过去方便行事。”
“行,有任何问题就立刻停止,先确保安全。”裴子弈面色凝重的叮嘱道。
“放心,”高觉无所谓的一笑,“我多惜命呐。”
高觉跟他说完就出发了,连晚饭都没在家吃,行动力超强。
裴子弈一直在书房看高觉留给他的东西,没注意时间,等结束後已经很晚了。
回院前原本他原本还想去看看苏瑾,但路过院子时发现熄了灯,估计她已经睡了,便自行回了院子。
苏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
之前跟裴子弈朝夕相处的,只觉得有好感,也没往深了想。今天一见高觉,忽然又想起来人家俩之前的事,想着赶紧断了念想,别往深里陷。
结果,她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怎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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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齐皇决定征讨西梁的决心非常强,是以崔铭第二天便率大军开拔前往战场。
阴贤自然信守承诺,立刻亲自前往济州,营救张继业。
裴行谦暂时在京城不能动,便派了心腹随阴贤一起,并交代了之後需要做的事情,安排完一切後他给张世安写了封信,依旧八百里加急信中讲明他的安排,并让他放心,张继业肯定没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这中间还是出了些小差错,张世安得知唯一的儿子出事根本坐不住,直接去了济州打点关系一通忙活,裴行谦给他寄的信他没收着,後来和阴贤遇上俩人差点没打起来,最後还是张世安的亲信将信送到误会才得以解除,张继业被成功送往北狄,保全了性命。
至于替死鬼,随便从狱中拉了个死刑犯李代桃僵,若不是张世安亲眼看着,他都不敢相信世间竟有人能直接替人改头换面,找不出一丝痕迹。
经过此事,张世安与阴贤算是成功结交上。
说来简单,但真等这些做完差不多也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裴行谦收到结果,也算彻底松了口气。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前线第二封战报传来,崔铭带去的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齐皇看着手上的战报,额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半个月前,收到的还是捷报,怎麽一转眼就全军覆没了?!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麽无人知晓,但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却很重要。
朝堂之上,裴子弈当即请缨出征,齐皇看着自己这个最喜欢的儿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