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终于从石化中解除,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
“怎么回事?!”
“陆小姐怎么摔得这么重?”
“太不小心了!”
“咦?你们现没有……她刚才好像是想撞那个……”有人小声嘀咕,目光看向了唯一还站着的、事件中心的另一位主角——陆墨染。
此刻,陆墨染已经迅收敛了脸上的错愕。
她站在那里,浑身湿透,显得有些单薄,但背脊挺得笔直。
她的目光,清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缓缓地从地上狼狈不堪、哭哭啼啼的陆玲珑身上扫过。
没有惊慌,没有窃喜,没有嘲讽。
只有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平静。
与现场的混乱和陆玲珑的狼狈,形成了无比鲜明的、诡异的对比。
刚才……那个诡异的声音……“厄运贴”……“生效”……
还有陆玲珑这莫名其妙、恶果自食的惨状……
一个荒谬到令人头皮麻的念头,猛地窜入陆墨染的脑海!
难道……?
就在这时——
“呵。”
一声极轻、极低,却带着一种奇特穿透力的男性嗤笑声,从二楼的方向传来。
很轻,却像一道冷电,劈开了现场的嘈杂。
陆墨染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二楼环廊的阴影处,倚着一个身影。
是叶枭。
他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身形轮廓,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猩红的光点明灭不定。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狙击枪,穿透纷乱的人群,遥遥地、准确地——锁定在了楼下大厅中央,那个浑身湿透却站得笔直的陆墨染身上。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全然无视。
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
仿佛看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有趣画面。
随即,他漠然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场无聊闹剧。他随手将烟摁灭在栏杆上的水晶烟灰缸里,转身,身影消失在二楼的阴影深处。
仿佛从未出现过。
楼下,混乱还在继续。
陆玲珑被扶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一身狼藉,还在不停地抽泣着解释:“我也不知道……鞋跟突然就断了……我好疼啊妈妈……”
陆母心疼地安慰她,同时不满地、带着迁怒地瞪了陆墨染一眼,好像是她害得陆玲珑摔倒一样。
陆父看着哭哭啼啼的养女和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显得格外“冷漠”的亲生女儿,眉头紧紧皱起,眼神复杂。
宾客们的目光在真假千金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各种猜测和玩味。
这场欢迎宴,彻底成了一场闹剧。
陆墨染彻底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却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方式。
王助理这才像是刚现一样,挤过来,假惺惺地:“墨染小姐!您没事吧?哎呀真是无妄之灾……快,我先带您去换衣服吧!”试图赶紧把她带离这个风暴中心。
陆墨染没有动。
她缓缓地、慢慢地低下头,摊开自己刚才被陆玲珑紧紧抓过、甚至被指甲掐过的手。
掌心被掐出的月牙形红痕还在。
冰冷的雨水仿佛还浸透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