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
那刚才那感觉……到底是什么?它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引任何可见的“反弹”现象?
陆墨染的心缓缓沉了下去。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让她如芒在背。
她重新坐回书桌前,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必须尽快行动了!不能再等待!
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市中心顶级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叶枭负手而立。他已经换下了那身挺括的西装,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丝质睡袍,身形挺拔冷峻,如同蛰伏的猛兽,与窗外璀璨繁华的都市夜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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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壁上撞击出清脆的细微声响。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倒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任何温度。
助理秦风静立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恭敬地汇报着刚刚收到的、关于陆家以及那两位千金更详细的资料。
“……陆墨染,确系陆明远与原配夫人所生,出生后不久因故流落在外,于近日才被寻回。成长环境简单,甚至可谓清苦,资料显示并无特殊经历或背景。”
“陆玲珑,陆氏夫妇养女,自幼娇惯,性格骄纵,在社交圈内风评较为两极,追捧者众,但亦有传言称其善妒虚伪。”
秦风的声音平稳无波,陈述着调查结果。
叶枭静静地听着,指间酒杯缓缓转动。
“今晚宴会期间,陆玲珑小姐确实多次行为失常,据在场人员隐晦描述,似乎都与那位刚回来的陆墨染小姐有关。具体细节,众说纷纭,但多倾向于认为两位小姐之间矛盾极深。”
秦风说完,微微停顿,等待指示。
叶枭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辛辣的口感似乎并未给他带来任何波动。
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今晚在陆家宴会厅看到的几幕画面。
那个穿着不合身衣裙、浑身湿透、却背脊挺得笔直地站在角落里的女人。
那双眼睛……清澈,冷静,甚至带着一种与她那狼狈处境完全不符的、近乎诡异的平静。
在被陆玲珑尖叫指责时,那瞬间抬起、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委屈和不解,却又亮得惊人的眼眸。
以及……最后他离去时,她下意识垂下眼睫,却依旧无法完全掩饰的那份警惕与……锐利。
这和他手中资料里描述的“成长清苦”、“简单”似乎完全对不上号。
一个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女人,骤然进入如此浮华喧嚣、充满恶意的环境,表现出来的不应是怯懦、惶恐、贪婪或者急于表现吗?
但她没有。
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一个参与者,反而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尤其是……叶枭的眼眸微微眯起,想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当时并未在意,此刻回想却有些突兀的细节。
当陆玲珑第二次摔倒(在楼梯口)时,所有人都被那声尖叫吸引,或惊慌或看热闹。只有那个陆墨染,她的第一反应,是猛地看向了……地面?看向了那摊突然出现的油渍?
那不是正常人受到惊吓该有的反应。那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寻找根源的探究眼神。
还有,她手上那道新鲜的、符合抓握和用力特征的伤痕……
叶枭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像资料里写的那么简单。
她身上有种矛盾的特质。看似柔弱可欺,实则冷静得可怕。看似被动承受,却又仿佛……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尤其是最后,他身上那件“东西”产生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异动……似乎也是因她而起?
这就有意思了。
“陆家……”叶枭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冰冷,听不出情绪,“这潭水,比看起来要浑。”
秦风立刻躬身:“需要深入调查陆墨染小姐吗?”
叶枭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
“不必刻意。”他淡淡道,“保持观察。”
“是。”秦风应道,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与陆氏的合作案……”
叶枭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嘲讽。
“照常推进。”他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一切的漠然,“看看戏,也无妨。”
他倒要看看,那个看似平静无波的女人,在那滩浑水里,能翻出什么浪花。又能让他身上那件沉寂已久的东西,产生怎样的反应。
“另外,”他补充道,“留意陆玲珑。她今晚的状态,很不正常。”那种歇斯底里,不像单纯的骄纵跋扈,反而像是……某种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