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轻轻笑了一声,在嘈杂的音乐中清晰地钻入谢时泽的耳膜。
她终于回过头,正面迎上他深邃的目光,笑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和绝对的自信。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她歪了歪头,丝拂过雪腮,眼神像只狡黠的狐狸。
话音未落,她已干脆利落地转身,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身姿摇曳如风中玫瑰,融入舞池边涌动的人群。
程念梦和几个姐妹见状,也连忙拿起东西,匆匆跟上。
谢时泽没有阻止,也没有再开口。
“谢少,要不要我们去查查那位小姐的来历?”方才搭话的胖男人小心翼翼地凑近。
他眼皮都未抬,只淡淡“哦?”了一声。
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在场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胖男人瞬间噤声,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谢时泽将酒杯往桌上一搁,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几人如蒙大赦般迅落座,只是这次腰板挺得笔直,再不敢多看一眼乔眠离开的方向。
谢时泽指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着桌面,正听着项目汇报,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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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人显示“许芷怡”。
【时泽,明天晚上的宴会……你有空陪我去吗?我准备了很久。】
字里行间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扫过短信,眼底没有任何波澜,随手将手机反扣在桌上。
汇报工作的男人声音微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继续。”谢时泽眼皮都未抬,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那人立刻收敛心神,不敢再多揣测。
第二天乔家老宅。
廊下,两道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乔清初穿着一身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长温顺地披在肩头,眉眼低垂,一副标准的温婉闺秀模样。
只是那偶尔抬眼望向门口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嫉恨与算计,泄露了她并不安分的内心。
旁边的乔沁则是一身娇俏的鹅黄色洋装,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扯了扯乔清初的袖子,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
“清初姐,爷爷这么早传唤那个野丫头,肯定是因为上周她把周少爷打进医院的事!周家那边施压了,看她这次怎么嚣张!”
乔清初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柔柔的,话语却带着冰冷的刺:
“她仗着爷爷那点愧疚,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周家在本地也是盘根错节,这次看她如何脱身。”
乔沁闻言,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语气更加怨毒:
“就是!上次她成人礼,我们好不容易买通那个服务员,想在酒里动点手脚,谁知道那个废物服务员怎么办事的,竟然临阵退缩了!白白浪费我们一番布置。”
她越说越气,精致的脸蛋都有些扭曲:
“要是上次计划成了,她早就身败名裂被赶出乔家了,哪还有机会在外面勾三搭四,还敢动手打周少爷!”
乔清初眼神阴鸷,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声音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却带着森森寒意:
“急什么?这次周少爷的事,不就是现成的把柄?她这次闯的祸,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压低声音:
“待会儿见了爷爷,我们只需不经意地提点几句,火上浇油,还怕烧不死她?”
乔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脸上重新浮现恶毒的笑容:
“对!看她还能得意到几时!她有个家境普通的妈,也配跟我们平起平坐?乔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两姐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如同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准备给即将到来的猎物致命一击。
老宅沉重的雕花木门外,隐约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乔清初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情绪,恢复成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
乔沁也赶紧整理了一下裙摆,摆出娇蛮却无辜的姿态。
车门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探身而出。
乔眠站定,她身着一袭墨绿色暗纹旗袍,布料是顶级的真丝绉缎。
旗袍的剪裁堪称绝妙,完美地贴合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起伏。
那张标准的鹅蛋脸上,神情淡漠,一双微挑的狐狸眼清泠泠的,眼尾天然带着一抹绯红,不妆亦艳。
明明是极具魅惑的资本,此刻却因她周身那股疏离倨傲的气质,硬生生化作了高不可攀的冰霜,仿佛远山寒雪,不容亵渎。
她这一身,将神性的圣洁与妖性的魅惑融合到了极致,瞬间将门口穿着洋装、刻意打扮过的乔清初和乔沁比得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