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的瞳孔猛地收缩,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怎么可能!”他声音骤然拔高,带着被误解的急躁,“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你惦记?”
他反手握住乔眠搭在他小臂上的手,力道有些重,眼底翻涌着戾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这就去处理干净——”
“别急呀。”乔眠任由他攥着,指尖却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像猫爪似的撩拨。
她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却字字带着钩子:
“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上,这位卢小姐的表演,就很精彩呢。”
池野的呼吸猛地一窒。
“哭着解释你们的关系,强调是你的救命恩人,一副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柔弱样子…”
乔眠的嗓音带着天真的回忆,眼神却凉薄地扫过他紧绷的侧脸。
“池爷上次,好像还为了她……凶我了呢。”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池野的心脏。
他猛地想起那次在宴会上,卢遥佩是如何哭哭啼啼地纠缠,而他当时是如何被烦躁和乔眠那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激怒,口不择言地吼了她……
懊悔、暴怒和恐慌的情绪瞬间冲上头顶。
池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着乔眠的手无意识收紧,指节泛白。
“我……”他喉咙紧,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啧。”谢时泽慵懒的嗓音适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原来池爷还有为了别的女人凶我们小祖宗的时候?这我可真是……头一回听说。”
他桃花眼斜睨着池野,唇角勾着讥诮的弧度,火上浇油。
沈景辞垂眸,指尖轻轻搭在洁白的餐巾上,声音温润却字字精准:“救命恩人……确实分量不同。池少顾念旧情,也是人之常情。”
他这话看似在打圆场,实则将“旧情”二字咬得清晰,无异于在池野的痛处又撒了一把盐。
陆行俞虽未开口,但周身散的寒意骤然加剧。
他浅灰色的眼眸如同凝结的冰晶,冷冷地射向池野,那目光里的压迫感几乎化为实质,清晰地表达着他的不悦——任何人让乔眠受委屈,都是不可饶恕的。
池野额角青筋暴起,猛地转头瞪向谢时泽和沈景辞,眼底戾气翻涌:“你们他妈少在这拱火。”
他吼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慌忙低头看向怀里的乔眠,声音瞬间低了八度,带着笨拙的讨好:“宝贝,我错了,上次是我不对,我混蛋……”
“宝贝?”
谢时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尾音拖得长长的,满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弄。
他上下打量着池野,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物种:
“池爷,你这声‘宝贝’叫得……可真够新鲜的。”
池野被他这声调侃弄得耳根一热,梗着脖子低吼:“关你屁事!”
他嘴上凶悍,搂着乔眠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像是生怕怀里的人被这声调侃惹恼。
乔眠被他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逗得想笑,指尖在他紧绷的小臂上轻轻挠了挠,算是安抚。
她抬眼看向谢时泽,狐狸眼里漾着狡黠的水光:“谢少这是……酸了?”
谢时泽被她反将一军,非但不恼,反而低低笑了起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桌子望向她,眼神暧昧:
“是啊,酸死了。小祖宗什么时候也赏我个机会……让你听听我喊‘宝贝’能有多销魂?”
池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狼,眼神凶狠地剐向谢时泽:“你他妈少在这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