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一点都不困,他心里在考虑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问题。
银色行李箱孤零零站在客厅,明天,它就会回到江琳的宿舍。她又单身了。
再聊聊吧。在钟点工做好饭之前。
“孩子几岁了?男孩女孩?她现在和孩子在哪儿呢?”
韩伟面露愧色:“小孩才两岁,女孩,生小孩之前,我这边房子还没搞好,先在重庆买的房子。”
“重庆有她的父母家人,可以帮忙照顾孩子,我也以为,将来会在重庆安家……”
江琳:“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你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他居然也给她买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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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伟:“那时候没想那么多,觉着孩子都有了,总要给她个落脚之地。宝贝,我只爱过你,如果我爱她,早就让她来这里了。”
江琳:“她不是也来住过吗?”
韩伟:“那是她自己非要带孩子来,来过了几天,嫌我不够关心她,生气又走了。”
江琳心里一阵屈辱,水红来过,她的猜测全对上了。“百合女”的鄙视,小高的惊讶,全都有了答案。她在她们眼里,毫不设防地扮演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
怀个孩子算什么呢,人家老婆都怀了两次了。
太委屈。
“如果她又来了呢?”她问。
韩伟:“宝贝你放心,我爱的是你,我会和她谈离婚的事。中间牵扯到财产……你给我点时间。”
对韩伟来说,离婚不可怕,但是如果水红分走他一半财产,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再嫁给别的男人,钱会被那个男人骗走。他的钱怎么能给别的男人。
当然,这些算计,他没有跟江琳说。
“她来了你还会和她……睡一起吗?”
“肯定不会啊!以前她在时,我和她也没有那个了。”
江琳以前没有和已婚男人相处过,不能判断韩伟的话是真是假。
她只觉得这一切实在太狗血了,包括韩伟给她的承诺,对自己婚姻的评价,和电视剧里的桥段那么惊人地相似。相似到毫无创意。
还有点不甘心,又问他:“她漂亮吗?她温柔吗?”
韩伟:“跟你说过了,她没你好,她没嫁给我时在家受爸妈、哥嫂的气,心理有点……变态,她脾气暴躁,容易生气。她只读到中专。”
回答流利,谎言成分不高。
她心里突然有点怜悯。明天她走了,留下他一个人,除了工作,还可能要面临一个婚姻的烂摊子。
自己是可怜的,但自己可以回到单身里去。
要不哄哄他吧。
他也是可怜的,就要滚回他所说的无趣的婚姻里了。
还可能,从此滚回他四处乱睡的腌臜生活里去,肉欲泛滥,内心空虚孤寂无边。
这段时间,他给了她物质上的安全感,让她尝到了远离捉襟见肘生活的充实舒心。
她则给了他精神上的阳春白雪,让他尝到生活不只是肉体上和金钱的苟且,还有爱情和诗歌。
那些美丽的歌曲里楚楚动人的温柔女人,走进了他的生活,数次使他落泪。
物质和精神带来的快感,皆会食髓知味。而后者更是可遇不可求。
身体和心灵同时快乐的体验,让人上瘾。一旦重新失去,就像伤口的二次感染,病灶面积更大更深,且愈后不良。
虚伪是一件铠甲。
她变回虚伪的她,脸上带泪而笑:“虽然难过,可我爱你,离不开你,怎么办呢?”
诗人余光中在诗歌里写过:当我爱时,必爱得凄楚,若不能爱得华丽。
她也要。若不能拿走他的人,起码要伤他的心。若不能爱得真实,就回到游戏之初。
伤他的心,也是对“那个女人”另一种形式上嫉恨的报复——还给你,一个没有力气再爱的男人。
不毒舌,不哭闹。
以花葬爱,总胜过一地狼藉、满目残梗。离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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