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饥饱冷暖,什么时辰。
问题是,这家里还有个外人啊。
大白天的。
她就这么干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叫她合适。
时间虽短,江琳心理上却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也是想她的,他也是憋着的。在外面并没有释放过。
马旋刚才的话外音,她并非听不出来,担心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现在看来,确实如自己所想,没有。
她已经是年轻漂亮的,他还要怎样?难不成喜欢老一点的?
再说,拖家带口,一个嗷嗷待哺的大儿子丢在家里,丢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出去野,不太可能。
而且,出去还得花钱。出去四五天,更得花钱。
找婚外的女人,是个高消费的勾当。
他连洗衣机都没舍得买呢。
上班时间快到了。
他说,下午要睡一觉,让她自己去上班,注意安全。
她想提一嘴买洗衣机的事,他却来了一句,“陆昶这一折腾,多花了好几万。”
她只好讪讪闭嘴。连那个镯子的事,也没说出口。
由宽厚的怀抱抽身,恋恋不舍地换衣服,吻别,走出卧室。
快迟到了,洗一下都来不及。
身上带着暧昧的津液出门,心里有隐隐的甜意。
光明正大的男女生活。名正言顺的归属某人。
无论多么风情撩骚放荡,都合理合法。
和千千万万个坦然幸福的的女人一样。
守法的公民,煞有介事、正气凛然的“妻子”。
晚上下班回家。空气有点不那么畅悦。
不知谁的情绪飘荡在家里,搅动了气场。和着抽油烟机聒噪的轰鸣声。
她看到了大盆里泡着的一堆脏衣服。
陆天远出差带回来的,衬衣、裤子。和他儿子的篮球运动服、床单。
他正在厨房里炖鲶鱼,浓汤的味道飘出,掺和在客厅那不太愉快的气氛里。
天热了,他没穿睡衣。
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白色跨栏背心——老头也喜欢这样搭配。她不太赞赏。
她今天想有点出息,忍住投怀送抱的冲动。
替他把这盆脏衣服洗了吧。
就直接去卫生间搓衣服。
她今天有点感冒,从下午开始浑身乏力,头昏昏沉沉。
带病洗衣服,洗着洗着,就洗出了“伟大”的情怀。
啧啧,多贤惠的小女子,生病了还做家务。这不是爱情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