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好,苏春声“噗嗤”一声就笑了,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当然能。”
夫夫之间,这事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他们辛苦劳作一年,平日也没放纵过,今天放纵一天怎麽了?
这个念头实在站得住脚,而且能给人很多底气。
苏春声和赵虎庆去竈房吃过了那两碗放温了的面,回到房里,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什麽这麽好看,也不知道为何会越看越喜欢,没忍住,又贴去了对方身子上,又温存了一夜。
说得好听,只放纵一日。
後面小土墩儿陪着两个主人在後院喂鸡鸭,给菜地除草干些农活时,却经常被抛下。
就是这种两个人前一刻还在自己身後好好地干着活呢,转头过去,人就不见了。
给鸡鸭剁的装有青菜篮子放在地上,给菜地锄草的锄头横在田埂里,人不见了。
小土墩儿很懵,它甚至还坐在地上,歪着脑袋去看那扇刚才还开着,现在却关上的西院的大门。
狗狗的五感六觉都很灵敏,反应也很快,可某两位起火花的速度竟是比小土墩儿自然扭头的速度还快。
起初小土墩儿还会跑过去扒门,呜呜叫着,质问主人们去哪儿了。
多来几次,它习惯了,也不去扒那门了,习以为常地在原地窝下,闲适地将脑袋搭在前腿上,晒起太阳来。
如果有困意,还会眯个眼,睡个觉。
主人们通常会在它睡完一个整觉後重新出现。
这回,在小土墩儿找了个地方,舒适地窝下睡太阳时,苏春声和赵虎庆在房里,已经将床榻摇起来了。
这事儿都不能叫沉迷了,苏春声後来为它改了个名字,叫上瘾。
当他很苦恼地对赵虎庆说自己好像对这事儿有瘾时,赵虎庆是这麽回的:“所有新婚的人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听起来有些冠冕堂皇。
“可我们已经成亲好几个月了。”苏春声指出这点道。
“那时我们心意未通,所以还不算。”赵虎庆说的是自己,前几个月他杂念很多,想七又想八,怕这又怕那,自然不敢全然地放开,现在他敢了。
所以这句话用更准确的词语来替换就是:“所有心意相通的人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不必为它苦恼。”
放纵丶沉迷丶上瘾,其实都是在特定情景下才能达到的状态。
比如这回两个人没什麽事儿,不用出门,家里又没有人在,创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只要有访客登门,亦或是他们要出去办件事儿,这样的状态就会被打破。
它是暂时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所以嘴上说两声儿,该办事儿的时候还是次次不落地给它办了。
邻近元宵,顾虑和限制就来了。
他们正月十四要回娘家,正月十五在娘家过。
苏春声提前两天提醒赵虎庆不能亲他的嘴以及衣服遮不到的地方。
这几日他们亲太多了,嘴又红又麻不说,在脖子上留下的印记也很难消除。苏春声得指挥着赵虎庆把这些东西藏一藏,别让家里人看出来。
还得在正月十四这天进趟城,看看今年城里的元宵是怎麽个热闹法,免得回娘家被他们顺嘴一问,答不出来,晓得一连几日他们足不出户。
足不出户代表着什麽?代表着“纵欲过度”四个字没写在脸上,但顶在脑门上了。
出门出门出门,赶紧离开温床,出门去。
正月十四一大早,关了整整五日的赵家大门总算是打开了。
苏春声也是到外头才发现,天气没那麽冷了,屋外的空气好清新,草地上长的草都能没过他们的脚踝了,眼前一片新绿。
立春时天还冷着,对春天的感受没那麽明显。雨水一到,地里的草籽儿与落光树叶的枝条被雨水一浇,萌发了出来,用青翠的颜色填满了山野,立马就有春来到的感觉。
春天到了,雨水多了,可以栽花种树了。
苏春声与赵虎庆道:“我们去花市里买几棵树和花的种子回来种好吗?”
“好。”赵虎庆边锁门边应。
“还要去药铺买避子丹,之前的吃完了。”
“嗯。”
两人锁好了门朝外走去,走到那片处处是新绿的草地,停下脚步,朝里头唤了一声:“乖狗,走了。”
正在草堆里撒野地追着小虫子跑闹的小土墩儿顶着两片草叶子露出了脸,然後一蹦一跳地跃过草丛,来到两位主子身前。
猛地甩了甩身子,将身上沾的草屑丶露水甩掉,小土墩儿跟上两位主子的步伐,朝着进城的官道走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