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镇屁大点地方,稍微有点什麽消息就都能传开,他们在这里没有宁迢的消息,那估计宁迢压根不在这。
不在这边的话……他会去哪呢?
林衔秋心不在焉地和三个属下玩了一盘麻将,随後自己起身离开了赌场,开车回了市区酒店。
不出他所料,一推开门,先涌入耳朵的是游戏打击音效,李却归还是靠在床上打游戏,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
距离自己出去又回来,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他估计就像这样打了四个小时游戏。
在他要开下一局时,林衔秋一把夺掉了他的手机。
李却归直起身体:
“干什麽?”
“晚上我要出去应酬,你……”
李却归很烦出门,也很烦和外界的人接触,于他而言,缩在房子里比去外面要有安全感的多。
所以没等林衔秋说完,他立马道:
“我不去。”
林衔秋猜到他是这个反应,毫不犹豫道:
“那我把应酬推了。”
李却归没想到他会这麽说,愣怔片刻,躲开林衔秋的目光:“随便你。”
没了游戏消遣,李却归感觉度秒如年,浑身难受,没过几分钟就忍不住道:
“把手机还我。”
林衔秋动动手指,在他手机上下了个俄罗斯方块,然後递回去:
“你可以玩这个。”
李却归看着简陋的页面和五彩斑斓的方块,把界面切出去,怼道:
“这游戏适合你,不适合我。”
林衔秋看着他又开始新的一局,又把他手机抢过去,看架势是要自己玩。
李却归还没见过他打游戏,那难免有些好奇,这次没去抢手机,不过嘴上还在质疑:“你会玩吗,别给我掉分。”
林衔秋笑了,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看上去很熟练的模样:
“这样吧,一个人头算一小时,我拿几个人头,你就多长时间别碰手机。”
林衔秋接过手机时,李却归人物都选好了,他玩的是打野位,还是个比较考验操作的人物。
李却归完全不觉得他会玩,在一旁等着他把手机主动还回来。
可等林衔秋超拿了七个人头之後,他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十五分钟以後,对局结束,李却归看着页面上显示着他23415的战绩,忽然脑海中出现一个面庞模糊的小男孩,他手里拿着一台游戏机,对李却归说:
“我哥可能是弹钢琴,所以手速快手指灵活的原因,他打什麽游戏都贼厉害,而且不放水,每次都把我虐的死死的。”
紧接着,突然出现了一阵钢琴的声音,像沸水似的,倏地在耳畔炸开,声音大的仿佛要把他震聋,李却归当即捂住耳朵,在床上蜷缩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林衔秋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完全不知道为什麽李却归这次又是因为什麽事情发作。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立马去观察李却归的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把李却归抱进怀里,轻声问:
“阿却?怎麽了?”
耳鸣声阵阵,脑袋眩晕地让李却归直犯恶心,他都顾不上说话,一直在大喘气。
脑海中无数场景闪回,最终定格在病床前,李却归眼眶里有眼泪涌出,他张开手臂死死回抱住林衔秋,不停地抽泣着,嘴里模模糊糊说着一句话。
他最开始讲的断断续续,说了好几次之後,才说顺畅,但是声音小,林衔秋靠的很近,才能听见他重复的话是:
“看无聊的文艺片,你睁开眼
看无聊的文艺片,你睁开眼
看无聊的文艺片,你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