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却归戳了戳眼前松软的素包子,忽然开口说:
“每任那湿罗在每一次大型祭祀时,都会预估损失十年以上的寿命。
说是寿命被天地吸收了,其实是因为西西族把某种毒虫奉为圣物,每任祭司跳祭前要让它咬上一口,那种虫子毒性强,他们得不到治疗,自然会折寿。”
他把包子戳成两半才夹起来咬了一小口,说:
“要我说,那湿罗应该把这男的直接当成祭品宰了,居然还留他在自己身边听他哭闹……”
林衔秋神情复杂:“你到底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解多少?”
李却归拿起一个包子堵住林衔秋的嘴:
“快吃,一会我也要去看他跳祭。”
“……”
林衔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李却归没听明白:“什麽?”
林衔秋把包子咽下去,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凑什麽热闹?”
李却归一顿,若无其事道:
“好奇。”
祭祀的地方离民宿不远,在半山腰处。
祭台搭得很简陋,差不多也就三尺左右,周围枯树枝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彩色布条,随着寒风飘荡飞舞着。
这地方小,但人实在不少,林衔秋和李却归挤在人群里,都抢不到前排。
四周来观看祝祷舞的群衆大多数都是西西族人,他们特征很明显,都穿着西西族的庆典服饰,还有部分少数穿着普通随意的是附近民宿的旅客。
咚!
一声鼓声响起,周围群衆反应异常热烈纷纷开始往前挤,边走边振臂高呼着。
林衔秋这时候意识到,这边人实在太多了,他转头想把李却归喊出去,别在这继续挤着,结果他身边的李却归早就不知道被挤哪去了,人没影了。
林衔秋有些急了,边喊边在人群里找:“阿却!”
“阿却!”
鼓声越来越大,他的声音渐渐被乐声和嘈杂的人声淹没。
李却归离开林衔秋视线超过三秒,林衔秋就会在脑子里设想各种不好的结果,他心急如焚,在人群里慢慢往後走,边走边继续喊:
“阿却!”
李却归左右张望着林衔秋声音来源,忽然,他身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阿却。”
他猛地回头,定在了原地。
李却归看着这个人,先是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但是他反应了几秒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仔细辨认了一会,努力回想很久,才把脸和人名对上号:
“林弋?”
李却归毫无防备,下一秒,一块含带刺鼻味道的手绢就捂到了他口鼻处。
李却归本能挣扎起来,但脑袋昏昏沉沉的,挣扎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捂晕了过去。
林弋把晕死过去的人打横抱起,面无表情地抱着李却归离开人群。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眼心急如焚的林衔秋,讥讽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