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秋看见正对着他的尖锐针尖,正犹豫着是要套更多话,还是就此结束直接收网时,一个人跌跌撞撞从外面闯入进来。
是李却归
林衔秋看见李却归之後,脸色骤变,直接站了起来:
“你怎麽过来了?”
他怎麽醒了?自己下的剂量明明是平常的三倍!
李却归是一路跑过来的,脸色格外苍白,他环顾四周,直接把视线锁定了瓦勒,他一副快要崩塌的模样,看见他手里的的东西,手握成拳,发出吱吱响声:
“你说的是真的吗?”
瓦勒没回他,轻笑着用L国语言说:
“蠢货,我能给你打电话,自然也能给他打,鬼知道你和他在床上是不是什麽都聊,以防万一,我当然是也要让他陪你一起。
看来你的小男友还是很爱你的,知道来这就是死路一条,但还是来了。”
林衔秋心脏砰砰直跳,他死盯着李却归的背影,声音发紧:“阿却,过来。”
李却归没转身,他看着瓦勒手里的针剂,用蹩脚的L国语言混着英语,一个词一个词从嘴里往外挤:“你现在,再跟我说一遍,这是什麽东西?”
瓦勒正好还没和林衔秋说到这个东西是干什麽,顺势解释道:
“是最终版的睡濡病毒,只要打一针下去,会先出现植物人一样的症状,然後随着时间推移,身体的所有器官都会罢工进入休眠状态,身体会开始从内而外的,慢慢腐烂,直到死亡。”
他的话渐渐和上辈子医生的话重合,医生的脸已经模糊,可是他说的话,李却归再重生几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总感染了一种很特殊的病毒,叫睡濡症,是一种在植物人和睡美人症患者之间流行的病毒,目前来说,还没有药可以医治。”
他唉声叹息,站在床头边,同情地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林衔秋:
“李先生,林总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身上的器官在逐渐衰竭,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体也会开始腐烂,活着就是受罪啊!”
他旁边的,是眼神空洞的李却归,李却归这次没有再问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声音木然:
“那我给他拔了吧。”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很沉重:“李先生,节哀。”
他曾亲手断绝了林衔秋的氧气,看着他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直到死亡。
本以为这是这该死的,倒霉的命运导致,但却忽然变成了人为。
“初版还只是只能用在植物人身上,但终版可以把人直接变成植物人,你们放心,这个过程中你们不会感到痛苦的,只是死的会很难看而已……”
李却归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忽然直接冲上去直接给了瓦勒一拳!
他已经听不见林衔秋的呼喊,破防道:
“你个混蛋!你他妈让我守寡!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的让我守寡守到死啊!”
瓦勒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他被打了一拳,心情烦躁,直接大手摁住发疯的李却归,拿着针,往他脖子上打了一针。
林衔秋浑身都凉了,想上前,却被他的保镖摁在地上。
这时候他完全顾不得其他东西了,怒吼道:
“快出人命了!你们倒是都滚过来啊!!!”
瓦勒脸色巨变,掏出枪就想对着林衔秋打,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直接砰砰两枪打在他的手臂上!
随着玻璃发出碎裂声响,无数名刑警涌入会客厅,瞬间压制住了瓦勒一行人。
林衔秋暴怒:“你们不是说员工宿舍有看守吗?不是都在外面吗,为什麽没有一个人拦住他!”
支队长声音仍旧冷静:
“他当时跑太快了,我们那时候都在埋伏,不能暴露行踪。
一名女警对着呼叫机道:“有人受伤,喊救援,立刻。”
李却归双眼失焦躺在地上,他紧紧握着林衔秋的手,声音无力:“我就说……怎麽好端端的……好端端的……”
他没继续说下去,眼眶中蓄满眼泪,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
“明明……我只是,只是想,留住你……不想,被你,送走。”
他握住自己的手缓缓松开,林衔秋心脏骤停:
“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