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书亦吃也没用了,还是想吐。
3月19日
他好像发现了,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不想让他知道。
4月1日
今天是愚人节。蒋书亦往心瑶书里夹了个橡皮蜘蛛,被追着揍了一顿。我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的悲欢喜乐。
4月2日
他知道了。但什么都没问,给我买了胃药,让我不想吃就别吃。
我像个鸵鸟,只想维持现状。
4月3日
真没用。连最基本的吃饭睡觉都做不好。
4月4日
遇见温菀了,她说她要订婚了,这个世界真疯狂。
4月5日
昨晚,看见妈妈了。
我是不是快要疯了?
4月6日
这次看得更清楚了。
4月12日
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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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记录到昨天为止,许韵合上日记本。
病人对心理医生在某种意义上,是没有隐私的。
只有知道得越多越全面,医生才能对症下药。
温棠的日记很简短,和她这个人的风格很像,言简意赅。
在这上面,许韵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做得很好,保持记录!我们各自做好该做的,一起努力。”她笑容温和,握着温棠的手,“一定会好的,许姐姐保证。”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一小时的诊疗很快结束了。诊室的门刚一打开,外面的人立刻迎上来。
“结束了?”
“嗯。”温棠点头。
许韵递过来一张新的处方单:“先按最低剂量服药,下周过来做血检,没有异样再逐步增加药量。晚些时候,我联系你舅舅,如果他同意的话,新方案从下周就可以开始。”
又揶揄地笑:“去拿药吧,今天你有人陪,姐姐就不陪你去了。”
沈砚川麻溜接过:“谢谢许医生。”
两人并肩离开。许韵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
她送过很多次温棠,在这里。
大多数时候小姑娘都是独自一人,因为江弘琛生意忙,家里外公年纪又大,医院这种地方来多了终究不好。
温棠很懂事,也很坚强独立。但许韵有时候不希望她这么独立,少考虑一些,可能她的病会好得更快。
现在好像有个人能陪着她一起走了。
许韵笑笑,从白大褂拿出手机,拨通最近联系人:“江先生?在忙吗?”
那边应该是在应酬,依稀可以听见酒杯碰撞的声音和模糊的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