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在秦无双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老王婶儿的死,和二宝出生有关。
可始终找不到原因。
方才的猜测,也在最后的谈话里,被彻底推翻。
她被这些疑团弄得头疼,后面大江娘和小水娘聊的家常,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直到帮忙把东西,送到大江娘家门口,告别后仍在想这件事。
一路心不在焉地往家走。
远远看到茅草屋屋顶,她才回过神,暂时将这些抛之脑后。
不管到底有何关系,二宝都是无辜的。
秦无双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
脸上扬起一抹笑,加快了步伐。
很快便看见,门前不远处的那棵树上,段风静静坐在最粗的那根横枝,背靠树干,一条腿踩在横枝上,另一条腿随意垂下。
“段风。”秦无双轻声唤道。
段风闻声而动,像一片落叶般,动作轻盈地飘下来,落地时没出一点声音。
“你回来了。”段风的声音低沉平稳,就像寻常人家间再简单不过的交谈。
秦无双点点头,目光越过他望向不远处开着篱笆门的院子,“二宝他们呢?”
段风刚要开口,一阵跑调的歌声自院里飘了出来。
是二宝的声音。
歌声忽高忽低,时不时停顿一下,一个呼吸后又中再次响起。
每次重新响起时,声音都含糊不清,随后慢慢变清晰。
一会儿是含糊不清地跑调,一会儿是清晰地跑调,区别不大。
秦无双瞬间明白了,段风坐在树上的原因。
这棵树离房子不远,既能不受太多歌声折磨,又能在房子里的人出现不对时,第一时间赶到。
确实是个好位置。
歌声还在继续,秦无双嘴角不自觉上扬,快步走进院子。
眼前景象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只见二宝蹲在菜园边上,撅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左手抓着一块吃了一半的马蹄酥,右手随意地将草莓苗嫩绿地叶子揪下一片,又随意地扔在地上。
草莓苗只有一指高,叶子不多。
他便只从每株上摘一两片,而后换另一株。
在他脚边,已经散落了十几片叶子,都是从不同草莓苗上摘下来的。
球球站在一旁的阴影处,脑袋紧紧缩在翅膀下,嘴里传出抗议的咕咕声。
屋里的木桌被搬到了院子里,兰儿生无可恋地趴在上面。
也不知道听了这歌多久。
看见秦无双回来,猛地坐直身子,眼睛亮起一抹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一声:“娘!你回来了!”
声音很大,明显是说给二宝听的。
她也确实成功了。
二宝的歌声停住,转头看过来,脸上还沾着糕点渣。
看到秦无双后,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娘!”
他攥着手里的半块马蹄糕,丢了刚摘下的那片叶子,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