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安双手攥在一起,摇摇头,“不知道,小闻哥没告诉我们。”
贺锡还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再次向做饭的红姨询问,“红姨,你肯定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你就告诉我吧。”
“贺先生,”红姨放下锅铲,摆了摆手,“我是真不知道。”
“你这些天一直陪着奶奶,她和哪些人相处你不知道?”贺锡还双手叉腰,目光不悦,“红姨,你工作做得不错,我还不想辞退你。”
红姨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惊慌之下,摆手的频率都加快了,“我真不知道他们今天去哪儿了。”
“我虽然加了裘阿姨朋友的联系方式,但裘阿姨这阵子认识的朋友很多,我确实不知道他们先去的哪一家。”
“贺先生,”红姨谨慎地放轻声音,疑惑询问,“您为什麽不直接给许先生打个电话呢?”
贺锡还被这话问得喉管像被噎住一样,发不出声来。
他打了,被挂了,许以闻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跟过去。
“我昨晚惹他生气了,他,他没接我电话,”贺锡还低声说着,往厨房走,“红姨,先别做饭了,把手机拿过来,我们一个个打电话问。”
“锡还哥,”跟在他身後的许宝安,唯唯诺诺地劝说,“这样,不太好吧,不,不太礼貌。”
贺锡还被“礼貌”二字激得眼眶发红,转过身,微微弯腰,露出鄙夷的眼神,“敢在别人家里释放信息素的人,也有胆子评论别人有没有礼貌?”
“我,我,”许宝安委屈地垂下眼皮,眼眶含泪,磕磕巴巴解释,“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要哭就滚回崇城哭!”贺锡还淡淡一啧,转回身,继续朝红姨走去。
许宝安定在原地低声抽泣几分钟,一直没等到坐在餐桌旁打电话的贺锡还的一个眼神。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哭声立即停下。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将纸巾重重砸在地上,反锁上门,找出了备用机。
看见备用机上的来电显示,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随後,板着一张脸,回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男人声音沙哑疲惫,“姜泽,小泽,你终于接电话了。”
男人声调变得激动,将手机递给缩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小毛,是妈妈,来接电话。”
“都说别叫这个名字了,一个女孩叫小毛,多难听啊,”许宝安翻了个白眼,“钱不是刚打过去没几天嘛,为什麽又打电话?我才刚回许家,要太多钱他们会怀疑的,你们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妈妈,”电话那头的小女孩发出虚弱的声音,“小毛好听,爸爸喜欢,小毛喜欢。”
许宝安敷衍地“嗯”了一声,冷声说:“把手机给你爸爸。”
毛友伦叹了口气,从毛夕愉的小手中接过电话,边走出病房,边低声说话,“小泽,夕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去。”
“许家那麽有钱,一定能帮到夕愉,”毛友伦关上病房门,背靠冰凉的墙壁,鼻尖的消毒水味道仿佛在消磨着他的精神,“我们能不能——”
“不能!”许宝安压制住声音,捂住手机听筒,目光定在门上,“毛友伦,我们没结婚,夕愉只是个意外。”
“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当初连我开早餐店的爸妈都看不上你,你以为许家人会接受你?”
“还是你以为许家只有我一个孩子?以为我回去就是个宝?”许宝安鼻孔出着气,声音依旧谨慎地放低,“他们早商量好了,要把许家的财産给那个许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