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闻上下扫视一遍贺锡还,只觉得他罪有应得,觉得司机看透了他的本质。
贺锡还确实是精神病。
不是精神病,做不出利用合同逼他撤销离婚协议的恶劣行径。
“我没求着让你去许家。”
话音落下,许以闻转身往客厅走。
“我——”贺锡还没得到一句安慰,嘴角耷拉得更狠,却反驳不了许以闻的话语。
他跟着许以闻往客厅走,主动介绍自己怀中的小狗,“这是我下了公交,走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捡的。”
“许以闻,我们养它吧,你给它取个名字,以後,它就是咱们家的新成员了。”
他的语调逐渐变得欢愉,小狗的犬吠声也变得温和,尾声还伴随着“呜呜呜”的撒娇声。
许以闻的耳道完全被“狗”声占据。
他烦躁地掀了掀眼皮,扭头给贺锡还一句,“这是你的家,你自己决定。”
“呜呜……”贺锡还怀里的小狗摇着尾巴,两只滴溜圆的眼睛胆怯地望着许以闻。
“许以闻,它喜欢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贺锡还也眼巴巴地望着许以闻。
许以闻的视线略过一人一狗,端起水果盘,朝楼梯走去,“我只答应了暂时不离婚。其他的,我给不了,也做不到。”
许以闻的声音被上楼梯的脚步声替代。
贺锡还收回视线,揉了揉怀中的小狗脑袋,“你是已经没家的小狗,我是快要没家的小狗。”
“阿嚏!”贺锡还打了个喷嚏,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在宠物医院给小狗做全身检查时,贺锡还想了几个名字。
“小白?不行,”医生说小狗是女孩,贺锡还提高了名字的标准,“不行不行,太普通了,小棕?也不行,和小白没差别啊……”
贺锡还自言自语着,不时打一个喷嚏。
看见给小狗打疫苗的针管,贺锡还後颈一紧。
被许以闻咬了两次,他的易感期莫名延迟了。
他用手背贴了贴後颈,不算太热,可能只是普通感冒。
他顺便开了些感冒药,就带小狗回家了。
到家时,已经将近中午。
他在车上已经提前安排常管家来做饭了。
在玄关处,他就闻见了饭香。
他抱着小狗走向餐厅,许以闻正坐在餐桌旁吃饭。
“许以闻,”贺锡还直接坐在许以闻身旁的位置,将小狗放在许以闻大腿上,笑吟吟地介绍,“她是女孩,叫喜欢。”
许以闻双腿被小狗爪子踩着,一时有些僵硬。
他怔了一瞬,放下筷子,双手不听使唤地抱起腿上的小狗,轻声重复,“喜欢?”
“我在,”一旁的贺锡还抢了小狗的应答权,随後又笑眯眯地说,“我以为你在喊我。”
许以闻瞬间无语住了。
锡还喜欢,贺锡还真是够自恋的,给小狗取了这麽个名字。
小狗似乎不排斥这个名字,吐着舌头露出笑容,前面两只小爪子在空气中乱抓。
这只小狗崽洗干净,毛色变得又亮又白,只有耳朵混着些灰棕色。
放在手里,像小玩偶似的,许以闻忍不住撸了几下小狗崽的小脑袋。
“喜欢‘喜欢’吗?”贺锡还手肘放在餐桌上,支着脑袋,忽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