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把集团放在第一位的贺锡还竟然说集团没了他也能行。
不过,贺锡还愿意浪费时间,他却不愿意陪同。
他继续擡脚,走回书房。
他和贺锡还都清楚,集团是贺锡还的命。
过不了几天,贺锡还就会重新将时间放回集团发展上。
然而,一个月过去,贺锡还的时间依旧跟着许以闻走。
许以闻去学校,他开车跟在後面送;许以闻上课,他上班。
许以闻的下班时间依据课表而定,贺锡还的下班时间也依据许以闻的课表而定。
一日三餐,就算许以闻不吃,贺锡还也一天不落地准备着;每天的空馀时间,贺锡还都像个跟屁虫一样黏着他。
说跟屁虫算是美化,应该是监控,让许以闻难以摆脱的监控。
无论他是想出去找李阿叔李阿婶,还是想出去和文与航约饭,贺锡还都死皮赖脸地说要跟着去,搞得许以闻只能作罢。
这一个月,无论许以闻吼骂了他多少次,他依旧是如此,没皮没脸地跟着黏着。
书房外响起嘹亮的狗叫声,许以闻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低头扶额。
贺锡还这个混蛋,又带着小狗崽等在门外了。
许以闻拿起手边的杯子,仰头喝了好几口。
他实在搞不懂贺锡还意图何在,每天晚上都抱着小狗在他书房外等。
狗叫声像打鸣似的,在晚上十点半响一次,十一点响一次。
要是他十一点半还不出来,狗叫声就会增加,吵得人头疼。
许以闻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
他关了电脑,走出书房。
果然,一人一狗,又是匆匆逃回主卧。
看着贺锡还狼狈逃窜的样子,许以闻的视线转移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上次他将戒指摘下,没几天就被贺锡还发现了。
他骗贺锡还说把戒指弄丢了,贺锡还不仅没发火,第二天还将一枚一模一样的婚戒放在他床头。
甚至为了让他戴上,专门让汪从梦打电话过来,理由牵强地说想看看他手上的婚戒。
就这样,许以闻又戴上婚戒。
手上的是新婚戒,往事却不能随着旧婚戒一起掩埋。
许以闻走回次卧,将关机的手机重啓。
今天他在学校的工作正式结束,许祥川也查出了些什麽,下午就开始给他打电话了。
许以闻滑过未接来电,将许祥川的号码拉黑。
他的指尖翻了翻,停在中午贺锡还给他送饭时通的电话记录上。
他不害怕许祥川发现他是劝说吴家人和李阿叔李阿嫂重新上诉的人,反而一直在等待着许祥川查出他。
这样,许祥川就会将仇恨集中在他这个幕後主使身上,进而减少对吴家人和李阿叔李阿嫂的骚扰。
许以闻盯着通话记录,嘴角隐隐下拉。
他不清楚许祥川有没有给贺锡还打电话,将这件事情告诉贺锡还。
如果贺锡还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早早离婚,那麽贺家就不会被牵连。
现在贺锡还用合同绑住他,不愿意和他离婚,那麽贺家就势必会牵连进来。
许以闻关了手机,放下心里的愧疚。
他不想牵连贺家,是贺锡还自己不愿意离婚。
就算贺家受到影响,也该是贺锡还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