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闻,别冲动,”贺锡还一手揽住许以闻的腰肢,一手将许以闻扬起的手臂往回收,凑到他耳边低语,“这是许家派来的人,这些天李阿叔他们没有出来,这人也没找到机会伤害他们。”
许以闻胸口的起伏逐渐和缓,瞳孔中贺锡还的模样也逐渐清晰。
不过是三天没见,贺锡还好像颓废了一个度。
眼底泛着乌青,唇色发紫,脸色憔悴。
“你,”许以闻手掌卸了力,语气也松了下来,“你没事吗?”
“没事。”
贺锡还回答完,刚将地上那人绑住扔进车里的段书野,边坐进主驾,边替贺锡还补充说:“贺总,衣服都湿透了,怎麽能没事呢?”
他降下车窗,又对许以闻说:“许先生,这几天贺总在办公室都快熬穿了,觉不睡,就靠一口烟吊着。”
“就他这状态,开车上路都怕出事儿,我就跟过来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可不敢再让贺总开车了。”
段书野说完就开车走了,许以闻和贺锡还却在对视中沉默。
许以闻抽出被贺锡还握住的手掌,先开口打破僵局,“车钥匙给我。”
贺锡还一怔,掏出车钥匙递给许以闻,“你不进去找李阿叔他们了?”
听到这话,许以闻瞪了贺锡还一眼,“我现在这样过去,恐怕会吓他们一跳。”
接着,他厉声质问,“你怎麽知道我会过来?”
鼻尖的腥臭与许以闻的严厉询问一起涌来,贺锡还後退一步。
“等我一会儿。”
他跑去与姗姗来迟的门卫说了些什麽,将脱下的外套扔进垃圾桶,才朝许以闻走过来。
门卫已经拿起工具,开始收拾地上那滩红色,许以闻眼眸一紧,转过身去,差点干呕出来。
或许贺锡还真的说对了,许祥川和许毅川狗急会跳墙,什麽脏事都能做出来。
他已经让李阿叔李阿婶和吴家人搬了家,许家却还能找到;他已经将矛头转到自己头上,许家却依旧派人蹲守在这里。
“许以闻,”见许以闻捂着嘴弯着腰,贺锡还急忙跑过去,轻抚着他的背,“怎麽了?是不是胃疼了?”
“我带你去医院,”他拉着许以闻往车那边走,“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又割伤了手——”
“我手没事。”许以闻稳住气息,甩开贺锡还的手,蹙眉转了转手腕。
他擡眸扫了贺锡还一眼,无奈地放轻语气,“我手上是小璃画画用的颜料,你找的保镖只有传话能力,没有分辨能力吗?”
许以闻说着,夺走了贺锡还手里的钥匙,先行坐进车里。
贺锡还坐进副驾,他才啓动引擎。
路上,许以闻再次发问:“你怎麽知道我会来这儿?”
贺锡还拿纸巾擦着溅在脖子上的鲜红,随意的回答带着一丝羡慕,“因为你在乎他们。”
贺锡还在接到保镖的电话,得知许以闻下楼後,就开车过来了,甚至比许以闻早到一步。
只怪他这几天熬晕了眼,竟没发现周围藏了一个“耗子”。
贺锡还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耳後。
许以闻用馀光扫了他一眼,又问,“这几天,你都在办公室忙什麽?”
“想好了再说,”许以闻的语气稍带威胁意味,“不说实话,明天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