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被临时标|记,此刻後颈没有贴阻隔贴,信息素正在无意识地缓缓释放。
“还闻!”许以闻瞪了贺锡还一眼,扭过头,躲开贺锡还的视线,“这里不是药店吗?去买阻隔贴。”
这明显带有情绪的话语,从正在生病的许以闻嘴里说出来,如细雨般砸进心口,只让人感受到温润。
贺锡还鼻尖一动,停止摄入信息素,咽了下口水说:“我,我去拿。”
附近小区有老人感冒发热,阿晨和他的医生妈妈吃完早饭就打着伞过去了。
贺锡还没有两人的联系方式,只能自行摸索阻隔贴的位置。
他找到阻隔贴时,许以闻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他急忙去搀扶脚步虚浮的许以闻,将阻隔贴递给许以闻,“给,暂时只找到这种普通的阻隔贴。”
许以闻扬起胳膊,挣脱开贺锡还的搀扶,擡手撕开阻隔贴包装。
贴好阻隔贴後,他望向碎掉的玻璃大门问:“那是你砸碎的?”
贺锡还挠了下头,转移重点说:“这医生很细心,准备的有挡水板,没了门也不怕雨水倒灌。”
“对了,”他继续转移话题,转身往里屋走,“医生给咱们留了早饭,我去拿过来。”
许以闻望着贺锡还的背影,手掌不自觉覆盖在自己胃部。
记忆逐渐清晰,他想起来自己昨晚在贺锡还怀里吐了,贺锡还帮他擦嘴,还帮他揉胃。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震得他脑子疼,闯进屋里的冷风也刮得他再次泛起酸水。
他压住胃部的不适,返回输液那屋,躺回床上,缩在被窝里轻揉着胃。
一两分钟後,贺锡还也回来了。
他一手拿着几盒药,一手拿着杯子,蹲在床边,轻声说:
“又疼了吗?医生说中午再输液,现在先吃药,吃完药等一会儿我再给你做饭,医生留的饭菜都凉了。”
“不用了,我没胃口,”许以闻微眯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手,“药。”
贺锡还放下杯子,将从药瓶里倒出的几粒药丸,从药盒里取出的几粒胶囊,一起放进许以闻微微发颤的掌心。
在许以闻虚握住掌心时,他迅速坐在床边,将许以闻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他让许以闻稳稳靠在他身上,拿起一旁的水杯,递给许以闻。
胃部的不适和未褪去的高热,致使许以闻再度乏力。
他没推开贺锡还,而是仰头将药送进嘴里,接过贺锡还递来的水杯,仰头喝了好几口。
将水杯递回给贺锡还後,他眼尾泛起一阵雾气,声音差点被外面的雨声盖住,“我没答应让你送我,你不回家了吗?你的狗不养了吗?”
说完,许以闻咳嗽几声,鼻尖一阵酸涩。
自从高中毕业後,他还是第一次胃疼到这种程度。
他的胃病,有饮食不规律的原因,也有心情低落紧张的原因。
这次,纯粹是被贺锡还吓的。
委屈感溢满心头,望着门外的暴雨,许以闻也落下眼泪,“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跟过来,我以前,吃了药就不疼了……”
贺锡还放下水杯,扭回头时,清晰看见许以闻落下了两行泪珠。
他心尖一颤,搂住许以闻的手臂一紧,随即伸出手掌帮许以闻揉着胃,低声道歉,“对不起,许以闻,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