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不太好,“不愿等我,明明说好过几日我就会回来,为什么要糟蹋了你自己。”
这话听着好像两人是有一段过往的。
美人身前有三位侍从,有两人在等待他的命令,但淮竹没有说话,他们也就按耐住性子没有动手赶人。
余姑娘说过的,以淮竹公子为准,不管公子说什么都不可以忤逆。
琴音不断,似乎门外之事与他毫无干系,就连眼神都没有施舍。
“往日若不是我,你能一直做那高高在上的清倌吗?”
夜若烟指尖用力按着门框,看向他的眼里都忍不住带着些厌恶,但落在他无暇的面容后,又流露出几分痴迷之意。
“原本许你夫侍之位。但如今你都已是残花败柳,做个外室都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那美人终于起身。
脚踝边上缀着的金丝蝴蝶随着他的动作,翻覆起来,像是翩翩起舞一般灵动。
恶心粘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一种看向货物的眼神,仿佛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过分侵占打量的眼神。
几乎是落在空气中稍微露出来的皙白,都要被这种眼神扫视。
门外终于来了身姿矫健的高手,三两下就将外围的人给打倒,踢开压制住老鸨的几个人。
“夜小姐,这不是你第一次在花楼闹事了,主人让我请你出去。”
“还烦请,下次礼貌些。”
门被关上,淮竹藏在袖口的指尖稍微放松了些。圆月楼的主家,其实是一位男子,淮竹隔着帘布见过对方。
不过不怎么管事,平日里都是老鸨管着,偶尔会叫他们过去问话。
对淮竹的相貌,主家也不吝赞美。
没过一会,门又被轻敲,四短一长的暗号。
他推开门,只让青饮跟着他,随即便往密室的地方走去。到了地方,帘布一如既往地阻断视线,难以看清对方的身形面貌。
淮竹低垂着头,整个人很是安静。
“我又帮了你一次。”那人在帘布后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你这相貌太过出众,饶是我,都为了你得罪了太多人。”
“公子想要淮竹做什么?”
没有多余的话语。
里面的人轻笑了一声,“你倒是直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我听说,今日她让你救了位自称七皇子的人,那人的底细你可清楚?”
“淮竹不知。”他的嗓音淡淡,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不知也是正常,女子的事情,你一个花魁又能窥探多少。”帘布内的人没有再追问这个。
倒是想起来之前与淮竹做的赌注一事:“昨日我有位故人,他妻主又娶了位新的夫郎。”
他的语气失落了些,似乎在替友人感到惋惜一般:“有时候我都劝他,干脆使些手段让那些新纳的夫侍悄无声息地消失。”
淮竹安静的垂眸,听他说完一长串。
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哪怕是回复的话也是客观平静。
对方见他始终没有情绪,话语一转,含着些嗤笑的意味:“怎么,看起来你对她很有自信?”
里面茶盖剐蹭杯壁的声音清脆,通过帘布清楚地传到淮竹耳中。
“你如今年轻貌美,自然以为情爱长久。”
“只是恐怕过不了两月,对方占了你的身子,就会对你失去兴趣。”
说这种话他毫不留情。
甚至还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怜悯之意。
“不过我倒是期待,会是你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