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织被强行扯着衣物挡在余依柳的身前,她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强撑着冷静开口。
“难不成是你让余依柳这样说的?”少女眉眼间温和,没一会就走到她们面前,“那余微织你来说说,与我私奔之人是谁?”
“我不知道祈姐姐在说什么。”余微织摇着头,使劲往后缩了缩,“你就看在依柳妹妹还未从落水清醒的情况下,就等她好了再计较吧。”
余祈还要说什么,就被外面的人声音止住。
“余祈,你欺负你表妹做什么?出来。”
她听见声音,便转身看了过去,对方正是余太尉,中年女子面色严肃冷漠,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我没有在欺负她,是有事要问她。”
“你能有什么事?”余太尉给来她一个眼刀,“微织,还不将人扶起来。”
“是很重要的事,她说我与人私奔,可是到底我是和谁私奔也不跟我说个清楚,实在是叫我困扰。”
“你的事情她怎么知道?”余太尉看了眼她们几人,朝余祈抬手,“出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哦。”余祈垂眸应了身,出去前还不忘回过头与看一眼她们两个。
是一种好像已经看穿所有的视线。
眸子澄澈干净,清澈见底。
凉意从脚底直接掀覆上头顶,余依柳指尖死死抓着余微织的衣袖,唇瓣抖得厉害,极为害怕地开口:“怎么办?”
余微织瞪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闭嘴。
屋外两人没有走远,余太尉原本是因为这几日事务繁忙,好不容易才抽空出来见一面落水的余依柳,谁知一来就见自家花瓶的三女儿嚣张的态度。
都快要把人逼到角落了。
“她就算说了些谎话,但你是女子,这种事情对你的名声造成不了太多的影响。”
余太尉低头又看了娇弱得像花瓶一样的余祈,语气变了又变:“你当真在军营里箭术不错?”
“只是略懂些皮毛。”
余祈不明白余太尉为什么要问这个,难不成是怀疑她不是原主?
“我听你二姐说了,你以前偷偷私下练弓箭,成效如何,同我去军营里看看。”
是余祈之前和余初苑解释会射箭的理由。
“我不想去。”少女坚定地拒绝,在对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补充道:“事关我的名声,余依柳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母亲,难道你就任由她胡说八道,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吗?”
余祈内心毫无波澜,试探着这样开口对方会不会替原主做主。
“你不是私奔,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在府里闷,我去趟兰城透透气而已,她说我私奔,只要她拿出来私奔的人我就认。”
余祈根本不担心对方能拿出证据。
依靠原主的记忆,能知道对方手中没有一丁点原主的东西,甚至担心被发现别人杀害原主的事情,很多东西都被他们间接销毁了。
不过她更多的是想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报仇这种事情,不管是少了谁,都是会留有有遗憾的。所以她想尽可能做得完美些,原主在九泉之下也能更安心。
“我在兰城等了好久,母亲都没有派人来,是不是我不回来,就没有人管我了?在母亲眼里,永远只有大姐二姐,压根就没有我的位置。”
少女末尾的话没有落得很重,反而像是诉说委屈一般的失落,让人觉得亏待了她。
余太尉眼眸闪过几分心疼,但想起来什么后,她眸中的神色冷了冷,“我知道了,会安排人在她院子里等着。待她清醒后,定会给你个交代。”
“现在和我去趟军营,我倒要看看余初苑是不是帮你说的胡话。”
话虽是这么说,但余太尉来之前就已经问过了,连沈离都是亲自认可了,她清楚余祈会弓箭这件事作假不了。
落日熔金,晚霞映衬半壁天空,渲染颜色。
余祈跟着余太尉准备出发去军营,但面对高大的马匹她整个人都身子僵硬了些。
余太尉已经上了马,望向后面时时不上马的余祈面露不解,“愣着做什么,准备去军营。”
原主会骑马,但余祈可不会。
她深呼一口气,指尖还拉着马的缰绳,知晓这匹马是原主常用的,只能寄希望于依靠记忆不会出错。
好在之前原主被教导骑马的记忆还在她脑海中,可以随时回想。
她面上不显慌乱,只是动作有些生疏的一脚踩了上去,指尖捏紧缰绳,“母亲,你先去吧,我稍后就来。”
“那怎么行,出了城门你可还识路?”
“我去过一次,不会忘记路。”余祈还是不想这么草率地骑行马车在京城里,毕竟她只有三分把握。
余太尉当着她的面皱眉:“磨蹭什么,难不成你不会弓箭之术?快些上来。”
“好的,母亲,那我再带一人一起。”
余祈硬着头皮应了下来,知晓不能表现太多的异常,她转过头看向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衔玉,“衔玉你也上来。”
衔玉应了一声,顺应主子的意思上了马,动作轻巧地坐在余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