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死过一次,怕再死一次?
朝云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斩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葬月!”她低喝一声,手中巨镰形态瞬间改变。暗红色的光芒急剧内敛、压缩,长柄延伸,刃口收束,最终化作一杆通体流淌着毁灭气息的暗红长枪。枪尖处,一点极致的黑暗在凝聚,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她双手紧握枪身,体内那深不见底的毁灭魔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疯狂注入长枪之中。枪身剧烈震颤,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暗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刺目欲盲。
她不是在攻击,而是要将自己化作一面盾牌,一面由自己位格本身构筑的、试图去“否定”另一股毁灭的盾牌。
她知道自己的位格或许不低,但她无法完全驾驭这份力量。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毁灭”概念,都集中在这杆长枪之上,尝试去中和、吸收,哪怕只是暂时压制住这股力量。
轰——!
朝云的气息,在这一刻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她不再是一个人,而像是一颗即将爆的级存在,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如同涟漪般瞬间扫过整个大陆,甚至更远。所有具备魔力感知的存在,无论强弱,都在同一时间感到心头一悸,仿佛某种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距离越近,这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颤栗感就越强烈。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当那蕴含着“不可知”降临之威与物质界排斥之力的灭世冲击,狠狠撞上朝云手中那杆凝聚了她全部力量与意志的暗红长枪时——
时间的连续性和存在被破坏了,其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枪尖那一点极致的黑暗,如同一个贪婪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冲击而来的毁灭性能量。暗红色的枪身剧烈闪烁,出刺耳的悲鸣,枪体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朝云的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骨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枪柄流淌而下。
但这仅仅是开始。
冲击波中蕴含的、越纯粹能量的“概念”层面的力量——那对“存在”本身的否定意志,那混乱无序的信息洪流——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利刃,穿透了长枪的防御,狠狠刺入朝云的灵魂!
“呃啊——!”
朝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吼。
她的身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瓷器,从指尖开始,皮肤、肌肉、骨骼……寸寸碎裂、湮灭!左臂齐肩消失,右腿自膝盖以下化为飞灰,半边脸颊的皮肉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剧烈的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大脑,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撕碎。
“我去你的!给我顶住!”
然而,她的右手,依旧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握着那杆即将彻底崩碎的长枪!她的意志,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烛火,顽强地燃烧着,驱动着残存的魔力。
长枪终于支撑不住,出一声清脆的悲鸣,彻底炸裂开来,无数暗红色的碎片如同流星般四散飞溅,又在触及冲击波的瞬间湮灭。
失去了武器的阻挡,残余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朝云残破不堪的身躯上。
她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抛飞,重重砸在远处残存的半截石柱上,将那坚硬的石柱撞得粉碎。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她全身各处恐怖的伤口中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碎石。她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身体过三分之二的部分在刚才的碰撞中化为乌有,仅存的躯干也布满了可怖的裂痕与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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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
真正的濒死状态。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差点死在了那个冬天。
随后,意识如同沉入冰冷漆黑的海底,五感尽失,只有无边无际的剧痛和虚无。她甚至无法感知到那冲击是否被完全挡下,也无法感知伊蕾娜和沙耶是否安全。
就在这意识沉沦的瞬间——
她眉心深处,那个沉寂了许久的金色纹路,骤然爆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这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如同活物般,猛地向内收缩、坍缩,仿佛一个微型黑洞在吞噬自身。
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最终化作一道极其凝练、几乎无法察觉的金线,如同拥有生命般,倏地钻入了朝云那仅存的、布满血丝的眼瞳深处,彻底消失不见。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磅礴的力量涌现。只有朝云那残破身躯上,最后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托住,在彻底熄灭的边缘,极其微弱地、顽强地跳动了一下。
以及,其生命的形态,也生了改变。
圣殿废墟上空,那巨大的空间裂口在爆出最后的冲击后,如同退潮般迅收缩、弥合。
混乱的色块与线条消失,被撕裂的空间规则在世界的自我修复下缓缓平复。
那股冰冷浩瀚的意志,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原地残留的、被彻底湮灭的圣殿地基和朝云那残破的身躯,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生的一切。
大祭司莫特维恩的身影早已消失,连同他脚下的法阵核心,一同化为了最基本的粒子,融入了那冲击波中,实现了他的“殉道”。
泽尼萨尔,暂时从毁灭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朝云,再一次当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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