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飞了得有半个月的时间,实际上要是让朝云自己来的话,估计度要快的多,只不过她能近乎瞬移一样,但剩下两人不行,更何况旅行重要的也不全是目的地,主要还有旅途中的风景。
在飞的过程中,朝云也在不断的实验和尝试掌握自己的新的力量,好在结果不错,朝云可以轻松的将其使用和调动。
然而,当她将意念触及那盘踞在能量网络核心、如同沉睡恒星般的半神级力量时,一种本能的警兆便油然而生:那力量太过浩瀚,也太过危险。她仅仅尝试着引动一丝,如同用指尖轻轻触碰滚烫的烙铁边缘。
下方,一座巍峨山峰的峰顶岩壁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抹去,没有轰鸣,只有山风卷起的一篷粉尘。
朝云立刻收束心神,那股引动的力量也瞬间平息。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下方,确认没有造成更大破坏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半个月后,一片被浓重雾气笼罩的荒凉区域出现在视野尽头,雾气不是寻常的水汽,更像某种凝滞的、带有微弱魔力扰动的屏障。
她们降低高度,穿透云层,降落在雾气边缘。
眼前是目的地:几座爬满深绿青苔和枯黄藤蔓的半坍塌石拱门,歪歪斜斜地矗立在荒草丛中。岁月侵蚀让石质风化剥落,拱门上方,一块腐朽的木板勉强悬挂着,上面用褪色的颜料写着:“能够实现愿望的国家”。
浓郁的雾气从门内弥漫而出,厚重得如同实质的灰白幕布。即便是三人这个级别的探知力,都无法穿透这层奇异的雾气,窥见门内景象分毫。
让朝云来猜的话,或许这个地方和其他世界的壁垒或者说世界膜比较薄,因此可以做到让原作的伊蕾娜可以见到其他世界线的伊蕾娜,但哪怕如此世界膜也是世界膜,不是还没有脱于世界的人可以随随便便抵抗的。
“到了。”朝云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清晰,她看着身旁的两人,“进去前,想着你们心底希望的事情,说不定就实现了。”
伊蕾娜沉默片刻,灰眸深处映着雾气。沙耶则用力点了点头,眼瞳中闪烁着期待的光。
朝云自己则依言放空了思绪。
她什么也没想,刻意收敛了所有精神活动,如同沉入一片无波的深潭。
这个世界因她而剧变,这个“愿望之国”的规则又会如何响应她这个巨大的变量?是按照她为主体进行世界线交互?还是依旧围绕伊蕾娜这个“主角”?或者沙耶?
过多的思虑容易陷入逻辑的死循环。她主动掐断了这些念头,让大脑处于一种近乎冥想般的空白状态。
“走吧。”朝云说着,率先迈步,踏入了浓雾笼罩的石拱门。伊蕾娜和沙耶紧随其后。
踏入雾气的瞬间,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凉粘稠的水膜。就在这瞬间,一道温和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这位魔女……请再降低一些你的精神防御强度。你的壁垒过于坚固,若不主动收敛,我的力量无法引导你的意识安全地连接其他世界线的梦境……还请配合,为了体验的完整。”
声音平静,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
‘原来如此。’朝云心中了然。不是什么自然形成的奇异空间,而是有“管理员”在背后维持运作。她依言照做,如同轻轻松开紧握的拳头,让那层足以隔绝侵蚀、本能般强大的精神壁垒变得更为通透,接纳那股试图牵引她的力量。
这是一种新奇而主动的“沉入”,如同准备进入一场清醒的浅眠——尽管她早已不需要睡眠。
下一秒,眼前的浓雾如同舞台幕布骤然拉开。
她们站在了一条奇异的。由无数流动变幻的光影碎片拼接而成。这些碎片并非虚影,更像是被凝固了时间的微缩景观,无比真实。
伊蕾娜的目光瞬间被一幅景象攫住:那是水镜王国虹雾区潮湿破败的矿洞入口,冰冷湍急的水流冲击着随时可能垮塌的木制支架,矿工们麻木疲惫的脸清晰可见——那是她们初到泽尼萨尔下层时目睹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