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口一个狗官、奸相佞臣,人人想让狗官死,就算是借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交代不出来,那个狗官就是她的未婚夫婿。
妇人缓和这古怪的氛围,“好了,你总难为人家干嘛。”
虞绾音刚松了一口气,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妇人好心说了个别处乐子,“我倒是听说那个狗官开年定了门婚事,定了虞家那个郢州盛名的小虞美人,楚虞两家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日后不一定怎么折腾。”
虞绾音:“……”
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妇人下一句是,“姑娘可许人家了?”
虞绾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她回答得太快就有了破绽,一向是警觉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仿佛要顺着这点蛛丝马迹,将她看个透彻。
妇人没听出什么来,别有深意地笑着,“那你觉得我们主公如何?”
虞绾音一早就察觉到了戎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她愣是没敢看过去,盯着自己的鞋尖,“挺,挺好的。”
“有多好?”
这回是戎肆在问。
男人嗓音粗哑,这句话掺杂了步步紧逼的攻击性。
像是要顺着她的破绽,将她整个人都攻陷。
虞绾音看起来平静非常,“我有说过,郎君搭救收留,自是千万般好当涌泉相报。”
“涌泉倒也不必,”戎肆直直地看她,“既没许人家,你又赖在我房里过了个夜,若是要你跟了我呢?还好吗?”
男人的攻击直白又尖锐。
虞绾音噤声,触及他晦涩眸光,心头微悸。
屋内刹那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段婶心下感慨着主公可算是开窍了,丝毫没有察觉出四下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也是,这样的佳人儿看一眼都要溺死在她含水眼瞳里,连她一个女子都爱不释手。
她乐呵呵地寻了个借口出去,把屋子留给他们两人。
但虞绾音却愈发的紧绷。
壁炉中的火苗肆意燃烧,戎肆坐在壁炉旁看着她,男人身形足以挡住他身后大半炉火,整个屋子的光线都被他掌控。
跳动的光影描摹着他刚毅硬朗的面颊轮廓,琥珀眸底忽明忽暗。
虞绾音方才刚入山寨生出的那一点轻松心绪瞬间烟消云散。
恍惚中记起,杀伐肆虐才是这个匪王本色。
“哑巴了?”戎肆掰了一根树枝随手扔进火堆里,但目光还在她身上,“既然你无处可去,又这般惦念我的恩情,就留在这里,跟着我。也免得你出去担惊受怕什么地痞又来欺负你。”
他说着起身,缓步朝她走过去。
虞绾音克制着自己不能躲。
戎肆俯身,高大身形极具压迫感地将她笼罩,“还是你有其他去处和牵挂之人,先前与我说过的谎话,都愿意承认了。”
虞绾音微微偏头不看他,却也避不开那猛烈的攻击性,她压着凌乱的气息,“我无人牵挂,郎君如此安排甚好。”
戎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你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