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枯槁的手指捻着佛珠,慢条斯理,声音却如同毒蛇吐信:
“妖法…怕秽物?那就…让秽物…从里面生出来!”
“结社抱团?那就…让她们…从里面…烂掉!”
“夫权…宗法…世俗的口水…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柳文清…”他细小的眼睛转向祠堂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枯槁得如同影子般的身影,“你那婆娘…在柴房里…可还‘安分’?”
角落里,柳文清枯槁的身影微微一动。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白的青衿长衫,身形枯瘦如柴。白日里在荆棘壁垒外的巨大羞辱和恐惧,此刻被赵富贵阴冷的话语点燃,化作了更深的怨毒和一种病态的亢奋。枯槁的脸上肌肉扭曲,那双原本带着几分书卷气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射出如同淬了毒液的寒光!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惨白。
“回…回里正…”柳文清枯槁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锈铁,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近乎癫狂的尖利,“那贱妇…关在柴房…日夜…弄些鬼祟声响…编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定是…被那扫把星的妖法…彻底污了心窍!伤风败俗!辱没门楣!学生…学生恨不能…亲手…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赵富贵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的阴毒,枯槁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柳童生…你是读书人…是秀才公未过门的儿媳…岂能亲自动手?污了清名?”
他肥腻的脸上露出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
“…你得…告!”
“…告她…不守妇道!私通外邪!败坏门风!”
“…告那赵小满…以妖法邪术…蛊惑良家妇女!聚众作乱!图谋不轨!”
“…告到县衙!告到学政!告到…能管这事的所有大人面前!”
“…用你的锦绣文章…用你的圣贤道理…用这世俗的口水…用这夫权的枷锁…”
赵富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煽动性的狂热:
“…把她们!把她们那点刚刚冒头的邪火!把她们那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
“…彻底!淹死——!!!”
“淹死…”柳文清枯槁的嘴唇哆嗦着,重复着这两个字。枯槁的脸上因极致的怨毒和病态的兴奋而扭曲变形!告!用笔作刀!用墨化毒!用圣贤书当枷锁!把那群贱妇!把那邪祟扫把星!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他枯槁的手指因激动而痉挛,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冷光!
“…学生…遵命!定当…呕心沥血!写就…诛心檄文!让那群邪祟妖妇…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祠堂内,昏黄的灯光疯狂摇曳。
腐朽的霉味、熏香的酸涩、劣质土烟的呛人,混合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浊流。
祖宗牌位在阴影中沉默。
赵富贵肥硕的身躯陷在太师椅里,细小的眼睛眯着,枯槁的手指缓缓捻动佛珠,如同盘算着猎物的毒蛛。
柳文清枯槁的身影立在角落的阴影中,青衿长衫如同裹尸布,枯槁的脸上是怨毒淬炼出的、森寒刺骨的——冷光。
那冷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匕,穿透祠堂的腐朽与昏暗,遥遥刺向村西头那片在寒风中倔强摇曳的——青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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