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力与力的刺激,甚至没有起初的冲撞痛苦,宛若水到渠成二者汇聚一体。
周正包裹暴烈,二者浑融,亦柔亦刚,没有丝毫瑕疵。
体内无形的阀终于被这伟力冲开,一时间脉若水道,力量如潮,沿着水道,四下流散。
汹涌的潮循环往复,新的循环比上一场更为猛烈,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叩响丶冲撞——
不停地丶不停地丶不停地!
直到,虚空之中传来咔嚓一声。
那无形的壁垒出现了裂纹。
力量之潮迅猛积聚,若有人看见中也体︱内力量的翻涌,就会瞧见潮水翻腾若滔天之浪,携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向那虚空阻隔的壁垒。
无形之物,出现了不可见的裂痕。
中也感受着体内几乎要炸裂的力量涌动,感受着肉︱体细胞一次又一次撕裂重塑。
极致的快意与极致的痛苦交织一起,复杂的感觉让中也神色扭曲。
啪嗒——
终于在痛苦压制快意达到顶峰之时,本应无声的剧烈震动无端出现在中也脑中。
他知晓,那道壁垒破了。
此刻春衫汗湿,赭发贴在颊边,一双湛色的眼睛宛若琉璃熠熠闪光。
中原中也擡头看向天光上的日轮,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
太宰治骤然间变得狼狈异常又转瞬间脱胎换骨神采奕奕的中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擦拭中也面颊上的汗水。
“成年了啊。”
“嗯,成年了。”
过于突然,又过于顺畅。
中也却感觉怅然若失,说不出此刻心情。
没有预计的山崩地裂,没有设想的时光漫长,甚至没有外力碰撞角逐,只是心念的转动力量汹涌。
“成长,原来是一件这麽唯心的事情。”
中也闻言翻了个白眼,什麽惆怅丶什麽怅惘都烟消云散。
“……成长就是唯心的事情。”
太宰治轻笑:“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确实唯心。”[1]
中也叹气,“算了,能顺利度过就是好事情。”
“嗯,一切都结束了,也没必要守在这里了,离开之後是去见缘一先生,还是去找杀生丸。”
中也想了想,道:“杀生丸。”
中也无奈,纵然度过了本应该惊险的成长之门,可是不会的东西依旧不会,不了解的依旧不了解,再加上两个定位不明的小东西,他有很多想要问的事情。
所以,作为他们认识的最靠谱的非人,他们必须去杀生丸那里一遭。
“按照原计划来就是了。”中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最大的麻烦没了,之後的事情我也可以出手帮忙了,你们的计划可以再提前些。”
太宰治苦恼说道:“果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呢。”
中原中也一摊手,示意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世事无常啊。
谁知道一场大梦,说醒就醒。
回首咫尺往昔,少年意气已成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