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麽快干什麽?”邪见疑惑,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他家少爷已经走远了,完全没有要等他们三个意味,邪见见状赶紧收好瓷瓶扯着缰绳去追他家少爷。
小妖怪边走还边说:“杀生丸少爷,等等邪见啊——”
只是那声音压得委实太低,比蚊虫嗡鸣还要微小。
不怪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走得着急,实在是时间不等人。
“亏得你能想到这个办法。”中原中也感叹,“拜托杀生丸让邪见照顾他们两个,确实比拜托杀生丸照顾他们好开口。”
“嘛。”太宰治摊手,“虽然长了一张冰山脸,但是那位贵公子其实意外的好说话,是他也好是邪见也罢,本质上都是拜托杀生丸庇护一下朔丸和赤千代。不过按照他那个傲娇性子直接说很显然是不可能成功,所以我将对象变作邪见同时给予最适合邪见的报酬。”
相近之人的真挚请求,只要顺毛捋,杀生丸纵然嘴上不同意,行动上却很诚实,所以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傲娇。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两个自然也没有了後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
天守阁,【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褪下了穿了三年的和服,换上了熟悉的西装。
瞧着这番见过不知多少次的装扮,【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陡然生出了一抹恍若隔世的感觉。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日日无间,往来好似回到了少年往昔。
那段令人烦躁却无比契合的青葱岁月。
他们还是搭档。
只是,瞧着黑色与沙色的对撞冲击,打碎了这场幻梦。
他们的搭档终究是过去式。
【中原中也】按了按帽檐,阴影遮蔽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神情。
【太宰治】面上依旧是那副微笑假面,只是假面下到底隐藏着什麽波澜诡谲就不得而知了。
“走了。”【中原中也】率先出声。
“就这麽迫不及待吗?中也。”【太宰治】问道。
“你在说什麽傻话。”【中原中也】没有回头,“你难不成想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家家,别傻了。”
“……”【太宰治】瞧着那一往无前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回廊下,虚假的笑容消失不见,“过家家吗?呵——”
“你怎麽知道我不想过一辈子呢?”【太宰治】的声音低不可闻,“傲慢的小蛞蝓。”
那边廊下【中原中也】步履如风,一张俊脸冷漠和气氛交替,竟然透露出几分狰狞。
“迫不及待,呵呵——”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罪魁祸首,“不愿美梦清醒是吧!你也知道现实一塌糊涂是吧!说到底这不都是这个混蛋造成的吗?”
“混蛋!混蛋!混蛋!该死的大混蛋!一句话不说就叛逃了!逃就逃了为什麽还要再出现啊——”
风中溢满絮絮叨叨的发泄,长廊有限,终于到了尽头,青年人萦绕胸腔的怨气和愤怒也发泄干净了。
长廊尽头,赭发青年此刻神情平静,他回首望向後方长长的廊道,依稀还能瞧见天守阁的大门,【太宰治】靠门站立。
凉风吹拂,卷起一团落叶溅进水塘泛起阵阵涟漪。
“可恶的胆小鬼,你凭什麽替我做决定呢。”
你凭什麽认为,我不愿意——
【太宰治】瞳孔轻缩,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麽,可是赭发青年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水塘涟漪朵朵,一条两条小鱼随波游荡,让本就絮乱的水波更加絮乱,却正契合某些人心湖惨状。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瞧着【中原中也】孤身一人出现,中原中也感到奇怪,“【太宰先生】没跟您一起吗?”
【中原中也】神情微怔,“他在後面,一会儿就过来。”
“哦。”
中原中也没再询问,只是直觉告诉他【中原中也】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太宰治。
太宰治无声说道:“闹别扭了。”
说着青年伸出两个大拇指并行扭了扭,那意思是:微妙了。
【中原中也】瞧着二人间的眉眼官司,翻了个白眼,“别在那打情骂俏了,你们还不去接人,不是说小家主那边快开始了吗?”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
中原中也: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