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们没有权限。”宋轻予喘息着,不容拒绝地吻上了他那因为震惊和情动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将所有的抗议和呜咽都吞了下去。
……
沈澈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刚才那阵陌生而极致的浪潮冲刷殆尽,只剩下细微的战栗和逐渐平息的喘息。他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宋轻予细致地拿湿巾替他清理好,动作轻柔。他拉过被子,仔细盖到沈澈下巴,俯身在他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睡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沈澈困倦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了几下,最终顺从地阖上。过度消耗的体力与汹涌的情绪很快将他拖入了深沉的睡眠。
宋轻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确认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他靠在紧闭的门板上,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半晌,他才直起身,扯了扯被顶起的裤子,举着自己脏污的右手,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进了浴室。
经历了一次彻底的亲密之後,沈澈心中那点残存的羞赧仿佛也被一并冲开了一道口子。
随後而来的几天,仿佛偷来的时光。两人心照不宣地沉浸在一种近乎与世隔绝的丶只属于彼此的亲密世界里。空气中时常弥漫着未散的暧昧和温存,以及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而,时间从不为人停留。除夕终究还是到了。
这天清晨,宋轻予发动了车子,黑色的奔驰平稳地驶出车库。沈澈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丶逐渐熟悉的景观,手心里不自觉地渗出细密的汗。
他什麽都没带,只有一个随身背包扔在後座,像是打定主意只做最短的停留,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即将面对的压力。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暖风系统细微的声响。宋轻予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精准地找到了沈澈微微攥紧的手,自然地将其包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
“紧张?”他目视前方,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掌心的温度却带着无声的安抚。
沈澈没有否认,反手用力回握住他,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回答宋轻予,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没事。”
两人一路随意聊着天,试图驱散沈澈那点无形的压力。不知不觉间,车已稳稳停在了沈澈家那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下。
沈澈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勇气,终于推开车门。“我上去了,”他回头对驾驶座上的宋轻予说,语气尽量轻松,“你开车慢点。”说着,他伸手从後座拎过那个轻飘飘的背包,就准备转身上楼。
“等下。”宋轻予叫住了他,也随即下了车。
“怎麽了?”
宋轻予没有回答,只是绕到车後,打开了後备箱。里面竟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盒,从包装精美的营养品到品质上乘的茶叶,一应俱全。
“带上去吧,过年回家,总得带点东西,才说得过去。”
“你什麽时候准备的?”沈澈有些惊讶,“太多了,我拿一盒意思一下就行。”说着顺手拿起一盒最小的麦片。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迟疑和惊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澈澈?是不是沈澈?你回来了?”
是他妈妈的声音,正从二楼厨房的窗口传来。
时隔半年多再次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沈澈猛地怔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宋轻予见状,极其自然地擡头望向窗口,语气温和得体地应道:“阿姨,您好,是沈澈回来了。”说着,他利落地将後备箱里那些沉甸甸的礼盒都提了出来,然後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还有些发愣的沈澈,锁好车。
“没事,我陪你上去。”
他们刚走到楼洞口,沈妈妈已经急匆匆地跑了下来。她眼圈瞬间就红了,见到沈澈,情绪激动地擡手拍打着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哽咽:“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宋轻予适时地上前半步,巧妙又不失礼貌地挡在了沈澈身前,将手里那些礼盒稍稍提高:“阿姨,沈澈给您带回来的东西,我帮您拿上去吧。”
沈妈妈这才猛地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连忙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宋轻予:“谢谢你啊小夥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