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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7章 影(第1页)

第8章第7章影

明明今天没做太多事,姜丹铅却觉得累,累得想摊在沙发上再不起来了。他偷偷瞄了眼还在桌边对峙的两人,那个陌生人显然被银姣强盗但又一时无法反驳的逻辑震慑到了,微睁着眼睛不知该说些什麽。一时兴起,这种僵硬的氛围,他也不喜欢。姜丹铅打岔道:“你叫什麽名字?”

他看向那个年轻人,仿佛自己才是这间客厅的主人。年轻人想了一下,答说:“杜若凡。”

姜银姣瞥了一眼这边,没有打断。姜丹铅便继续道:“我叫姜丹铅,我们是双胞胎。”他指指对面,“她叫银姣,姜银姣。”

杜若凡打量一眼眼前的双生子,气氛像是真的因为这几句自我介绍缓和了一些。他不由再度看向姜丹铅,姜丹铅这时坐直身子,说:“若凡,银簪掉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珠子还在不在上面,但珠子不可能被摔掉。”

他那麽自然而然地便称呼起“若凡”,口气熟稔亲昵,一下子叫杜若凡不自在起来,後腰稳稳地抵着桌子。

姜丹铅无所觉,又说:“丢是我弄丢的,捡是你捡走的。珠子不可能摔掉。想把它从簪身上分离下来,应该很难。”

杜若凡倒一下听懂了言外之音,岂不是在说是自己故意破坏了银簪偷走珠子?他刚要反驳,突然意识到:这两人不在乎姜丹铅行凶被看到丶甚至被拍了下来,只在乎什麽簪子丶珠子?

原本反驳的话已到喉咙口,被杜若凡硬生生咽回去。一时竟更不知该说些什麽了,杜若凡噎了下,忽然意识到什麽,话锋一转道:“我拍的那些照片,上面有一部分画面消失了。”

他边说边暗自观察着双生子的表情,如果姜银姣没去找胶卷,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胶卷会産生某种变化丶根本没法构成威胁?

可惜无论姜丹铅还是姜银姣都没什麽反应,反而一副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倒让杜若凡有点无语。他想了想,开始一面思索一面说,不由拖延起时间来:“其他人遇到这种怪事,可能会想方设法说服自己丶找个合理的解释。但我……不太一样,我相信世界上有些怪事,是,反常理的。它以我现有的知识水平,根本无法解释。”

姜银姣说:“可能是你的知识水平还不够高呢?”

从她的表情上看绝无讥讽之意,但还是结结实实把杜若凡又给噎了一下。他无暇顾及,只注意到姜丹铅脑袋上的问号快冒出来丶显然被他一通话给扯蒙了。杜若凡总算从被两凶徒闯入家门的紧迫中找回了点主动权,他说:“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在做的事情,并不是我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杜若凡望着姜丹铅,原本微扬的眉角回落,正色起来:“所以——”

“瞳珠能被掰下来吗?”姜丹铅突然开口道。

他冷不防出声,毫无顾忌,搞得杜若凡下意识收声,彻底给打断了。姜银姣回头看向沙发,双生子干脆无视他自顾自交流起来。

“我怎麽知道。”姜银姣蹙眉道。“应该不能吧。”

“你掰过吗?”

“我没有。”

“你没掰过你怎麽知道不能掰下来。”

姜银姣顿了下,“如果能掰下来,噬刀砍来砍去的,早就掉八百回了。”

杜若凡不知道该不该插话,也插不进去,三两句的,倒是明白过来他们管那枚弦月簪子叫噬刀。听上去,这东西似乎还是某种武器。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也可能是两个中二病。不过他们做的事别说中二病了,一般人也做不来。回想一下,姜银姣在跟踪时并不刻意隐藏,恐怕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她也根本没有跟丢,只是为了让人彻底放下戒备。

姜丹铅丶别说疑似行凶了,单单他上楼并且持刀逼人的动作就够玄幻。

“可是如果瞳珠就是能被掰下来呢?”姜丹铅的语调终于没那麽柔和了,他说着,缓缓看向杜若凡。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是含着近乎忧郁的悲怜,似乎那是他的底色丶无从更改,但眼神终于流露出一种捕食者般的专注。姜银姣偏了下头,视线从沙发上收了回来。她也看杜若凡,像是思索了几秒钟,她开口道:“若凡,我们说的那颗珠子,和其他的珠子不太一样。”

她朝身後伸手,姜丹铅便从兜里摸出银色的弯月一丢。姜银姣看也不看,但五指轻松地接住了。是她头上的那枚银簪——噬刀,上面缀着淡灰色的珠子。她握在手里,给杜若凡看。姜银姣没有松指的意思,杜若凡便也没接。

那弦月银簪丶噬刀,和自己捡到的那把一样,就算叫刀,也并未开刃。杜若凡仔细看那枚珠子,珠子的光泽像珍珠,但比珍珠要暗淡,有种保养不当氧化的感觉。细看材质并非珍珠,杜若凡幼时的啓蒙教具便是一整套矿标,可他却完全看不出这究竟是什麽材质。

“这种珠子,有一个特点。”不知何时,姜丹铅走到了杜若凡身前。两人再次离近了,明明没有被欺身按在桌子上,杜若凡还是觉得像被影子笼罩了。

姜丹铅,或者说双生子其实要比他都矮一些,他微微掀起眼帘看他,某一刻几乎要鼻尖抵着鼻尖。

“它接触到大地或者水流,就会不停地下坠,一直往下坠,无法阻止,谁也不知道它会坠到哪里去。”姜丹铅说,“如果它真的是意外落地丢失,我们有我们的方法知道——”

“理论上来说,它会坠到地核。”杜若凡的嘴快,想也不想接道。说完他觉得不该接这句,却又继续说:“你所谓的这个大地和水流,有没有具体的定义?广义的大地,还是特指什麽?如果它掉在水泥地上了,也会往下坠吗?那水泥地面上是不是会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姜丹铅愣住了,说实话,杜若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按照姜丹铅的表述,想必所谓的瞳珠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一直下坠”,掉在地上了就难以捡拾回来,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它被人为地从噬刀上分离下来盗走……

虽然杜若凡觉得他愿意相信那些反常理的怪事,并且已经从姜丹铅的话里发现了问题,但他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他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擡杠,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给愣住的姜丹铅一个台阶下,正要开口,姜银姣忽然说:“够了!”

两人不由自主看向她。姜银姣紧蹙着眉一挽手用噬刀簪起头发,指了下姜丹铅,扭身走到门口,开门,甩了下门板。防盗门咣当一声撞上,能听见她噔噔噔快步下楼了。

“完了。”姜丹铅眼见双生子摔门而去,两手揉了揉太阳xue。

听话里话外意思,杜若凡总觉得那个什麽瞳珠丢了,说到底还是姜丹铅的责任更大一些,刚才都没怎麽呢,现在却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他刚想完,姜丹铅猛地看过来,问:“到底是你拿走的吗?”

杜若凡摇摇头。

姜丹铅定定地,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沮丧挠头道:“真的不是你。”

这下好了,杜若凡有点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不知道为什麽,这个人举手投足间一会儿是某种漩涡似的危险和吸引力,一会儿又像个孩子。他忍不住嘴角带了点笑意,对眼前的局面没办法。今天的一切都没头没脑的,太莫名其妙,让他反而没了实感。

不经意间擡眼,杜若凡蓦地发现,姜银姣人走了,她的影子却还立在墙壁上丶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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