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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105章 邮局（第1页）

第106章第105章邮局

第二天起床时，房间里有股方便面没来得及散掉的馀味，闻着让人有点恶心。杜若凡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通风，刚经历过高反，他戴上了帽子。身体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犹豫挣扎几分钟，他去了卫生间洗澡。

昨夜花去几百块住宿费用，双生子拒绝叫餐，用电煮锅在房间里煮饭吃。和冬日基本一致的气温让鸡蛋得以长久保存，不过打开的每个都摇散黄了。尽管如此三人还是配着牛肉干一扫而空，并且瓜分掉了最後几罐汽水。

车上所携带的物资足够穿越羌塘无人区，何况这里是一站补给点，没人有心理负担。杜若凡怕吃得太饱再高反，和平时饭量差不多。如果按照广义的范围，羌塘已经进入了昆仑山脉南线。这是他们一路走来离双生子家乡最近的地方，但他们没有什麽情绪表现出来。

洗完澡以後仍然没有见到姜银姣，姜丹铅坐在桌边反复地研究姜铂尔寄出的信件。他的刘海洗漱时被打湿了，此时一股脑撩上去，显得比平日成熟些。杜若凡注意到信件只有两张，连带照片也不在。他没开口，默默把吹风机拿过来吹干他刘海，姜丹铅在热风中眯着眼睛继续看信件，信纸被吹得哗啦啦响。

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纸张发脆，险些折断。姜丹铅把照片重新折进信里，勾了勾手指头。杜若凡便在他腿上坐下，论身量他比杜若凡要矮要纤细，但杜若凡坐下一条胳膊搂住他脖子，有种这人能把自己一把抱起来从窗户抡出去的错觉。

“能不能换换。”杜若凡捏捏他的脸，“我想小鸟依人点腿都放不下。”

“银姣带着信和照片去邮局打听了。”姜丹铅笑眯眯道，说完他又小声叹了口气，有些沮丧，“我猜是打听不出来什麽，这里人员流动太大了。”

他说着用一条胳膊把杜若凡打横抱了起来，丢到床上，自己也跳上去。床垫一弹，两人撞到一起，额头贴着额头。

“你们是怎麽打算的？”杜若凡问。

“看看这儿能不能打探出来什麽消息吧。”姜丹铅眯起眼睛，用气音回答他，“如果不能，就按照原计划走。”

杜若凡猛地睁开眼睛，“等一下，我们的原计划是什麽来着？”

事情接踵而至，根本就没来得及问本来去曲珍姆姆那里之後到底要做些什麽。一切的发展完全没按照设想中进行：原本去找曲珍姆姆是为了处理自己手上蛇种留下的印记。结果仪式被草原上的危险打乱了，还意外找到了姜铂尔和姜铜源的过去。

“沿着星轨运动的范围去找。”姜丹铅打了个哈欠，“瞳珠的消失可能和王公势力在频繁活动有关。我总觉得所有事件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只是还没找到中间真正的关联在哪儿。”

“北斗是动态的，那和找半个中国没什麽区别。”杜若凡说着，若有所思地重新起身。姜丹铅翻了个面拉伸自己，懒洋洋地说：“和我们以前的生活也没什麽区别。”

等了会儿不见这人回来，他坐起来，见杜若凡在桌边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正在看专业级别的电子地图。他半弯着腰，一条胳膊称在椅背上，一手操纵触控板。看了一会儿，他干脆坐回电脑前输入一些坐标放大。姜丹铅从背後扑过去，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和他一起看。

“我感觉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坐这儿干等着让银姣自己去调查。”姜丹铅凉丝丝的脸颊贴了过来，杜若凡眼睛盯着地图说。

姜丹铅只说：“银姣有她自己的方式。非要说的话，我们这个小团队的领导是她。”

杜若凡不置可否。实际上一静下来他脑子里就乱糟糟的，翻来覆去地想这一切和杜维国能有什麽关系，手背上那条遗传而来的伤口，会不会最开始就来源于杜维国。想了会儿，他有些烦躁地把下半张脸埋进姜丹铅的臂弯里，闷声道：“不知道为什麽，一想到我爸可能会参与进这些事里，我就莫名其妙有点……烦。”

姜丹铅没有再说什麽，搂着他的脑袋把脸贴上去。两人各有所思，片刻，杜若凡合上电脑道：“你打算什麽时候告诉银姣……我们？”

“什麽？”姜丹铅呆呆道。

杜若凡嘶了声：“你不觉得我们一直不告诉银姣我们的关系有点像在孤立她吗？三人小团队最害怕有两个人谈恋爱了不告诉另一个人。”

姜丹铅眯起眼睛：“你还挺懂的。”

杜若凡摊手，然後猝不及防地被在脸上咬了一口，姜丹铅弹开，得逞似的冲他笑。玻璃窗的反光中能看到那两排整齐的圆牙印，杜若凡冲他招招手，姜丹铅果然凑了过来。他弹了他脑门一下，姜丹铅鼓鼓嘴，挨着他的腿坐下了，胳膊抱着他小腿，把脸贴在他膝上。

不知在何时杜若凡也习惯他随时随地像个猫似的窝在地上了，没有阻止。他发了会儿呆，又胡思乱想了会儿，回过神发现姜丹铅似乎睡着了。总觉得他睡得比之前要多，大概不是什麽好事，又不忍心叫醒。

几个小时後，姜银姣回来了。三人还是像之前一样交换了两个房间的房卡，她直接刷卡进来，好像一下子就意识到双生子在休息，放轻了动作。

她一直走到桌边，姜丹铅都没有醒。姜银姣默默地垂头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中有些无奈。杜若凡从她的眼神中没有找到什麽忧虑，便比了个手势。结果姜银姣猛地戳了姜丹铅脸一下，双生子惊醒，她立刻说：“清醒点，我有发现。”

她把手机摸出来播放一段录音，是藏语的对话。开始姜丹铅趴在杜若凡腿上迷迷糊糊地听，渐渐也坐直了，抿着嘴听完，复述给杜若凡。

虽然双湖县的常驻人口非常少，但地理位置注定了人员流动性非常大。驴友丶探险者，大车司机来来往往，邮局算是为数不多消息稳定的渠道。和姜银姣交谈的这个人相当于邮局门卫，听音色他肯定不会从八零年代就在那里工作。这个邮局甚至是15年以後才成立的，八零年代双湖只是个办事处，甚至还没有立县，从这儿寄信非常麻烦。

也正因为固定在双湖的人太少了，一点点奇怪的事情都会被口耳相传下去。姜银姣还真问出了一些线索。

当时的办事处，所有人都知道冬季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被记住，是因为她用一块纯金丶实心的金锭，换走了办事处的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