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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6章 回家（第1页）

第57章第56章回家

之後，双生子不愿再谈及姜铂尔与姜铜源的过往。杜若凡亦没有再追问。

死林听上去就危险重重，但他觉得倒是不与姜氏对死亡的态度相悖。不惧怕死亡并不意味着大家要争相恐後的找死，那里危险到杀死了伴驾，被禁止踏入再正常不过。

至于姜铂尔形魄的失踪，在杜若凡的理解里大概和人类死後不得安宁是一样的，就算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如果听闻亲属死後不得安宁，大概也要心里别扭得想去做点什麽。姜铂尔拼命去寻找姜铜源的形魄，足以让人共情了。

几小时後，三人顺利回到了山城市区。川流不息的车群与热闹的街边看起来分外亲切，经杜若凡指点，姜银姣总算是把那辆北汽停在了距离照相馆近一些的停车位。看天色其实还能营业几个小时，不过杜若凡不打算开门了。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分开，临走前，杜若凡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取下两枚各自拿给双生子。

“楼上的钥匙。”他说，“别再用非常手段进去了。”

双生子齐刷刷地躲开他的视线，假装各忙各的。杜若凡无奈笑笑，拎起自己的包上楼。

短暂离开几天，家里不至于落灰，仍然有些淡淡的冷清。杜若凡早习惯了回家後的这种安静，把该洗的塞进洗衣机，收拾收拾冰箱打算消耗掉临期的食材。他把肉菜拿出来备好，考虑了会儿，干脆把冰箱清空了。忙了好一大阵子，橱柜上摆满了切好的食材。

做完这些，杜若凡把这几天抽空拍的胶卷拿到暗房洗出来。他有点疑神疑鬼，特意用放大机把所有底片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拍到什麽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这才放进药水里。

洗好後夹起来晾晒，杜若凡特意拆开了本新相册，把姜铂尔的那张照片小心地抽出来塞进去，似乎预示着新篇章的开始。

然後他坐在餐桌上的台灯前写笔记，把近日见闻详细地记录下来，包括了自己当时的反应和思考。写着写着，他发觉自己对姜丹铅的种种小动作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很可爱。

他“嘶”了声，字迹变得有点潦草。写完马上钻进厨房一心一意做饭。热火朝天炒了满满一大桌子，他拨通了楼下照相馆前台的电话。

“上来吃饭。”

不多时，双生子上来了。杜若凡一见他俩就乐，这对双生子自带了米饭，饭盒装满了两个塑料袋。三人第一次坐在家里吃饭，姜丹铅给杜若凡夹菜，姜银姣想想，也给他夹。杜若凡对着碗里的菜愣了会儿神，心中泛起暖意。

他很少邀请朋友来家中吃饭，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杜若凡趁热打铁道：“商量个事，我想带你们去看牙医。”

见双生子看过来，他连忙解释说：“是我朋友的牙科诊所，你们可以放心。”

“我没有蛀牙。”姜银姣边吃边说。姜丹铅咽完了嘴里的饭菜，居然像小孩一样张开嘴给杜若凡看，“我也没有。”

这两个人的牙确实很白丶很齐。

杜若凡指指自己的腮帮子，“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也没有。後来有一次去朋友那儿检查才发现有一颗。有的蛀牙不疼，表面也看不出来。”

“你出钱？”姜银姣看过来，姜丹铅就笑。

“我出钱。”杜若凡立刻说。

人类的肌肉练得再硬密度再高也是有极限的，他怀疑双生子的骨骼有异于常人之处，那看牙齿是最简单的方法。

“我想去。”姜丹铅捧场道，“我没看过牙医。”

“顺便可以看看智齿什麽的。”杜若凡补充道。

姜银姣翻了个白眼，“三十多岁还会长智齿！？”

杜若凡其实也不知道，只能说：“对你们来说三十岁不是还算很年轻的嘛，没准呢……”

姜银姣耸了下肩，默许了。

次日上午，梦萍照相馆挂出了“今日休息”的牌子，三人去看牙医。姜银姣坚持要开自己的车去，杜若凡是没所谓，提前联系好了朋友告诉他将要过去。

牙科诊所距离不远，外面看上去很豪华，走进去却有股森然的消毒药剂与医疗器械味，和现在努力消解人们对看牙恐惧的私人口腔诊所不太一样。进门以後连前台的医助都不在，杜若凡喊了几嗓子，一个戴着史努比口罩头套的白大褂才从楼上跑下来。

这人解开半边口罩带子，露出一张相当年轻的脸。他越过杜若凡握住姜银姣的手晃起来，“幸会幸会。”

姜银姣皱眉，把手抽了出来，瞪一眼杜若凡。杜若凡只当没看见，另一边，姜丹铅跪在沙发上看壁龛中用来展示的牙模丶很好奇的样子。

“我想要一个这个。”他指指牙模，冲杜若凡说。

“好说好说，我给你做一个。”不等杜若凡开口，薛宝芸立刻凑上前应声。姜丹铅眯起眼睛冲他笑了笑，没有应声。倒是姜银姣回头没好气道：“你要它干什麽？”

“一个牙模嘛。你们好乖呦，我给你两个一人一个嘛。”薛宝芸用重庆话说。杜若凡想踢他一脚，碍于情面只是捶了他肩膀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我跟你说了我的朋友们有点特别。”

“哪里特别，我不是你的朋友吗？”薛宝芸摊手。杜若凡懒得理他，又说：“你有办法测测他们牙齿的硬度吗？”

“有是有，粗办法哦。”薛宝芸笑嘻嘻的，冲双生子招手，“谁先来。”

姜银姣瞥了眼杜若凡和姜丹铅，跟着他进了诊室。

杜若凡走到姜丹铅身边，无奈道：“你要牙模做什麽，你又不戴牙套。”

姜丹铅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牙模上挪下来，看向四周，“我们的骨骼很硬。火化烧不碎的。就算是混血儿，骨头也会比一般人要硬一些，火化完了大部分需要敲碎。”

杜若凡微讶，“你见过火化？”

姜丹铅抿抿嘴，微点了下头，小声说：“大地会消融一切，包括山川与河流。我不明白人为什麽要用火烧掉自己。”

杜若凡一时也找不到最合理的解释，便说：“其实最大的原因是现在没有那麽多的地能埋人了……”

半小时後，双生子都在诊室里还没出来。薛宝芸拿着一张x光片火烧屁股似的跑出来，晃着杜若凡的肩膀小声道：“天菩萨，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两个人？”

“怎麽了？”杜若凡皱眉，要去抽他手里的片子。薛宝芸闪了下，忙不叠说：“他们牙齿的莫氏硬度接近十！你比我更清楚十是什麽概念吧？金刚石的莫氏硬度也就是十级！”

他把x光片甩得哗啦啦响，“而且他们都有十六颗智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