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疯了一样冲上来,握住宋行简的肩膀就往门上撞。
“怪我?你要不回来我们好好的……”
宋行简也不甘示弱,一脚踹到了杜辉大腿上,部队时候他俩就不分伯仲,宋行简技巧多一些,杜辉实战多一些,两个人谁都讨不到好,经常是一起挨罚,蹲太阳底下站着,要不绕操场做蛙跳,都要累死了,也不肯当那个先低头的人。
多少年没动过手了,成人后每个人都是体面人,内心再暴戾面上也要客客气气地说声明天见。
一场战斗结束,谁都挂了彩,杜辉甚至摔了一瓶啤酒,擦着宋行简耳朵过去,砸墙上爆开的玻璃碎片把他脖子上划了一道伤,拳拳到肉的沉闷撞击声,他们太熟悉了,杜辉猛踹宋行简那条受伤的腿,宋行简双手扣住杜辉那受过枪伤的胳膊,力气大的像是要扭断。
杜辉吐了一口血,宋行简鼻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都挺惨的,宋行简看起来面上的伤重一些,杜辉知道他最宝贝他那张脸,殊不知这正中宋行简下怀。
“你去看过高卫光了?”
“废话,我连他妹妹都看过了,小姑娘可有志向了,在西藏支教呢,要不是她,我现在还跟傻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以前不好奇,杜辉去了云南边陲的烈士陵园,看望了高卫光,倒了两杯酒,点了两支烟,告诉了他,他那几个妹妹都挺有出息,是为人民服务的、正直善良的人。
也就是那回回来,他混乱的梦境才慢慢串联出他完整的过往。
“其实,我还是应该谢谢你,宋行简。”
杜辉望着天花板又咳嗽两声,然后用力把喉咙里的血腥味咽下去,他那受过枪伤的胳膊疼得他直呲牙,这个孙子,真下狠手。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不管后来怎样,但在最开始,面对着失去儿子失去丈夫,西北农村里身无长技大字不识几个的母女,宋行简做了他作为一个战友,能做得最多。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
宋行简跟杜辉道歉,他们都知道是为什么。
“你这个王八羔子,我真想弄死你!老子在外面多少次差点真死了……”
杜辉还是一肚子气,他翻身起来就要用手肘去抵住宋行简的喉咙。
宋行简反身坐到沙发上,看了眼表。
“你还走不走,下午三点的火车。”
“废话!”
杜辉越想越不对,他身上疼得要死,脸上干干净净一点伤没有,反观宋行简,脸上又红又紫的,像被一车人给揍了。
到了市区火车转大巴时候杜辉跑路边的诊所里花钱把自己胳膊都用纱布缠上了,挂在脖子上,脸上又贴了几个创可贴。
宋行简果然不高兴了,脸拉得很长。
下了大巴根本没有通到村里的车,宋行简打了出租车,山路虽然修了好几回,但还是崎岖,车灯在黑夜里照出去很远,杜辉后知后觉开始心里打鼓。
他清了下嗓子。
“那到时候你跟月出说啊,我们农村人脑子笨,听不懂你们那些惊世骇俗的新潮东西,你不许吓着月出。还有青莲,到时候我带青莲去西屋,你小点声说,别让小孩儿听见……”
出租车一给油门就没了影儿,清凉如水的月光静静洒向万物,给广袤的山川披上了透明的薄纱,西北风在呼呼地吹,这片土地上总刮着这样冷冽的风。
不知道是谁敲响了门。
“谁啊?”
冯月出披着棉袄,撩起门帘,疑惑地对着大门口喊着——
作者有话说:感谢月出,感谢所有读者朋友们,这个故事告一段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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