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亲眼见她用利落的刀术护住三人,那些“漂亮”“柔弱”的印象,早被霜刃劈开的寒光冲得一干二净。
唯有静弥转身走向自己的行囊,日轮刀上的霜气渐渐消散,她擦净刀刃收回鞘中,动作利落得没有半分停顿。
“这片空地视野好,今晚可以暂歇。”她从行囊里翻出一小包晒干的止血草,放在身旁的枯树枝上。
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草药敷伤口能防感染,遇到鬼先护自己,别硬拼。”
佐藤终于找回声音,却没再问,只低声道:“谢了,静弥姐。”
田中跟着点头,铃木也小声附和:“谢谢。”
直到铃木犹豫着问出“你不跟我们一起吗”,三人的目光都紧紧落在静弥的背影上,带着不舍。
静弥没回头,只是将行囊甩到肩上,月光下,她的脚步已经迈向树林深处,声音从夜风里传回来,“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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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柄日轮刀的影子,终究在空地上分成了一道向前的孤影,和三道留在原地的、带着愣神与敬佩的轮廓。
唯有那包草药躺在枯树枝上,沾着月光,成了静弥留下的、仅有的暖意。
树林深处的风比空地更冷,卷起地上的落叶,在静弥脚边打着旋。
她没走多久,鼻尖就萦绕起熟悉的腥气,比刚才两只鬼更浓,混着腐烂的草木味,从右侧的灌木丛后飘来。
静弥停下脚步,右手按在日轮刀柄上,指尖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微凉。
她没有立刻拔刀,而是缓缓调整呼吸:雪之呼吸的节奏从平稳渐转急促,衣料下的肌肉悄悄绷紧。
“嗬……人……”
粗哑的嘶吼声里,一只浑身覆着暗绿色黏液的鬼从灌木丛后钻出来,它的手臂比之前的壮硕鬼更长,指尖垂到地面,每走一步都在落叶上留下腐蚀的黑斑。
鬼的眼睛在夜色里泛着红光,死死盯着静弥,猛地扑了过来。
静弥侧身避开,同时拔刀出鞘。
霜气瞬间裹住刀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白的弧线:“雪之呼吸·一之型·雪风斩。”
这一次,她没有用尽全力,刀风掠过鬼的手臂时,她刻意放慢了挥刀度,看着霜气在鬼的皮肤表面凝结、又被黏液慢慢融化。
鬼吃痛嘶吼,挥臂扫向她的腰侧,静弥借着后退的力道旋身,刀刃贴着鬼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更深的伤口。
“呼吸节奏还能再快半拍。”她在心里默念,脚步不停,绕到鬼的身后。鬼的反应比刚才的瘦长鬼慢,却更坚韧。
雪风斩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黏液不断从皮肤里渗出来,试图抵消霜气的寒意。
静弥眼神微凝,呼吸骤然加快:“雪之呼吸·四之型·霜天绕。”
这一次的剑气比在空地时更密,白网般的刀风裹着细碎的冰碴,不仅挡住了鬼的反扑,还顺着鬼的伤口钻进黏液里。
霜气瞬间冻结了伤口周围的黏液,鬼的动作猛地僵住,喉咙里出痛苦的呜咽。
静弥没有停顿,刀身翻转,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道劈向鬼的脖颈:“雪之呼吸·二之型·冰华圆舞。”
淡蓝色的雪网瞬间收紧,刀刃精准斩中鬼的脖颈。紫藤花毒素顺着伤口蔓延。
鬼的头颅落地时,身体还在挣扎着想要愈合,却很快被霜气彻底冻结,化作飞灰散在落叶上。
静弥收刀入鞘,抬手擦去额角的薄汗。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刚才挥刀时,霜气在刀柄上凝结的度比以往更快,显然经过刚才的实战,雪之呼吸的掌控又精进了一分。
夜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飞灰。静弥整理了一下肩上的行囊,没有回头看空地的方向,脚步坚定地走向树林更深处。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只有一道,那是属于她自己的,以刀为友、以呼吸为刃的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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