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火焰在断刀上燃烧得更旺。
横向的火焰剑气如烈日般耀眼,直直斩向累的脖颈。
静弥的足尖在枯枝上轻轻一点,身形如落雪般飘掠而下。
银白刀刃瞬间出鞘,寒光闪过的刹那,坚韧的蛛丝便如碎冰般簌簌断裂。
她稳稳托住祢豆子的身体,将其放在炭治郎身边,一齐护在身后,右手长刀已横在身前,刀刃上还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炭治郎握着断刀趴卧在地,耳鸣声像无数只蝉在颅中嘶鸣,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静弥那显眼的白和挺拔的背影。
他喉间溢出微弱的气音:“静弥姐……”
“先别说话,你伤的很重。”静弥的声音冷静得像覆雪的湖面,目光却紧紧锁着不远处的累,“你的斩击很出色,但没斩中要害。”
话音刚落,那本该落地的“头颅”突然动了。
几根细如丝的蛛丝从断颈处射出,猛地将头颅拽回躯干上方,断裂的脖颈处涌出浓稠的鬼血,瞬间便重新连接在一起。
炭治郎瞳孔骤缩,胸口一阵闷,原来刚才那瞬间的“斩杀”,竟是累提前用蛛丝斩开头颅躲开的假象!
“我好久没这么火大了!”数道赤红蛛丝如毒箭般射向静弥,丝端缠着能割裂皮肉的鬼气,连空气都被划得“滋滋”作响。
静弥足尖在地面轻点,身形如飘雪般侧移,“雪之呼吸·四之型·霜天绕!”
刀身掠过的刹那,纯白色剑气在她身前织成半弧形屏障,一秒多次的挥刀度快得只剩残影。
蛛丝撞上屏障的瞬间,便被刺骨寒气冻成脆冰,“咔嚓”声接连响起,碎冰落在地上还冒着白气。
累瞳孔骤缩,这才惊觉眼前的剑士,远比炭治郎棘手百倍。
他盯着静弥的眼神满是怨毒,五指一甩,又是数道加强版赤红蛛丝如毒蛇般射来,丝端还缠着能割开皮肉的鬼气。
“太慢了。”静弥语气平淡,身形却如被风吹动的雪片般骤然前移。
她拔刀的动作快得只剩一道银影,刀身裹着刺骨寒气,只轻轻一斩。
刀风掠过的瞬间,蛛丝全被拦腰斩断,断口处还凝着层薄霜,落在地上“咔嚓”碎成冰碴。
累还没来得及催动第二波血鬼术,静弥已欺到他身前。
她手腕微转,刀刃贴着累的脖颈轻轻一划,动作利落得像扫去肩上落雪。
刀刃掠过的瞬间,累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蔓延,他甚至没看清静弥的动作,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冰凉的剧痛。
静弥收刀入鞘,刀身上的冰霜转瞬消散。
炭治郎这才回过神,望着累彻底失去动静的身体,又看了看静弥轻松的神情,耳鸣都轻了些。
原来对静弥姐来说,下弦之伍的鬼,真的这么容易对付。
“怎么…可能…”累的头颅再次离体,这一次却再没有蛛丝能将其拽回。
“我…我的羁绊,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
晚风卷着冰凉的蛛丝碎片掠过,她缓步走向累滚落在地的头颅。
那头颅尚未完全失去鬼的活性,红白色的眼球还在微微转动,嘴角残留着未说完的不甘,连丝上都沾着凝结的血冰。
她蹲下身,拿出珠世小姐给的针管,抽了一管累的血,想了想忍可能也需要,又抽了三管。
嘴也不闲着,轻声回应着那残存的执念:“可惜,你完全不懂羁绊。”
“不…不对…”累的声音从喉咙的残片里挤出来,微弱得几乎要被风声盖过,眼球死死盯着不远处相互支撑的灶门兄妹。
“他们明明…连自保都难…为何羁绊总…总眷顾他们…”话语间,头颅还在微微颤动,像是想挣脱重力的束缚,再看清那让他嫉妒到疯狂的画面。
静弥指尖扣住头颅两侧,轻轻将它提至眼前,缓缓转向炭治郎与祢豆子的方向。
炭治郎正忍着剧痛,用受伤较少的手轻轻擦拭祢豆子脸颊的血污,祢豆子则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手腕,动作里全是依赖。
“羁绊从不取决于实力。”静弥的声音比林间的霜气更冷,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她看向那对兄妹相护的模样。
指尖的鬼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来自人类心底的牵挂,是你疼时有人护,你弱时有人等。而像你这样用恐惧捆绑、用抢夺强占的,从来都不是羁绊,只是你自我安慰的枷锁。”
“我…我只是想有家人…”累的声音开始颤,眼球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黑色的雾气已从他的丝间渗出,“我没错…我只是…想要…”
“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静弥打断他,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悯,“身为恶鬼的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寻找羁绊的路,你把‘拥有’当成了‘羁绊’,把‘服从’当成了‘牵挂’,到最后,不过是困在自己织的蛛丝里,连真正的温暖都没见过。”
最后那句“你的人生糟糕透了”没能说出口。
累的头颅开始急消散,黑色的尘埃从他的皮肤下涌出来,顺着静弥的指缝滑落,被晚风卷着飘向夜空。
她看着掌心残留的几缕黑灰,指尖轻轻一捻,那些尘埃便彻底散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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