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抓紧楚明的衣摆,以示警告。
半分钟後楚明松手,跟老师们道别後带着江淮出办公室。
“还有没?”江淮想到办公室能发电的笑声声量,伸手反摸到脖颈那块骨头:“衣服上呢?”
“没,”楚明扫了一下,笑意零星地碎在眼眸。
“不准笑,”江淮冷声道。
楚明背过他继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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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这会有一半的人在班。
楚明拈断半截粉笔,在最边上这块黑板简单写好背诵任务,下讲台还没戳开江淮进去,就见今天的值日生陈炜用湿帕子擦干净了他才写的几行字。
黑板那片湿得能透出水色。
“诶?”有同学出声:“刚写的什麽啊?”
陈炜没背过身,直接说:“不知道,反正重要的我都留着呢。”
楚明指尖极轻地一拈,没多言,只是拍了下江淮的背。
“进去?”江淮好整以暇地看向他,手臂撑在椅靠上。
楚明擡手按在椅背的左上角:“不然?”
“不让,”江淮擡眼,说:“我先看你烧把火。”
楚明:“……”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他轻抿唇,没有说话。
“怎麽,”江淮声音低了些:“你他妈能对我硬气对不了其他人吗?”
楚明眸光微闪,屈指扣在他手背,借撑在椅背上重重俯身,压他耳边说:“让你去写,行吗?”
江淮一时间没有说话。
被迷药蒙住似的,楚明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时,他有片刻的怔愣。
音色偏沉,气息温热,双重感官碰撞出极淡的气息,像湿沉的竹节清香。
再度擡眼时楚明已经退出两步站到过道上,耐心地等着他让开位置。
江淮眯了下眼,起身:“进。”
楚明擡脚跨过座椅往里坐去,摸到笔就见江淮当真上讲台了。
他轻轻叹气。
陈炜见状把湿帕子握得紧了些:“你干嘛?”
“长眼睛了就看,”江淮微微倾身捞出截粉笔:“没长眼睛就听。”
陈炜:“……”
黑板湿透之後写字不易显形。
但若是能写下去,黑板自然干透之後,那粉笔字迹就当真是无痛入木三分了。
江淮回忆了遍楚明写着的几篇文言文诗歌,一气呵成写到底。
陈炜看着看着脸色愈发不对:“你——”
“不认识吗?”江淮把粉笔残骸捏碎,糊着食指指腹满是粉笔灰。
他在旁边黑板连笔写道:江淮。
陈炜:“……”
“这字不重要,”江淮退开一步,“擦吧。”
陈炜咬碎牙齿当调料,给怒火中烧的腹部加了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