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楚明淡淡地说:“早习惯了。”
江淮不自觉地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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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开展整整两天,跑步项目穿插在两天之内。
拖板凳带水走进操场列出班级方阵,灿烂的阳光下彩旗飘扬,轰轰烈烈的音乐鼓点从地面震荡到天灵盖。
“……秋季运动会正式开始!”
头一天除了开场舞和短跑项目基本没什麽看头,第二天高能项目集结才算是点燃了场面。
“扔不动,根本扔不动,”赵逵逵从场上下来,甩了甩手:“这帮孙子有点牛逼。”
江淮扫过进入决赛圈的几位铅球选手,淡淡地说:“该的。”
赵逵逵抱着楚明递过来的水狠狠喝了两口:“什麽该的?”
江淮言简意赅:“你输,该的。”
楚明偏过头笑了笑。
赵逵逵:“……”
他叹了口气:“我只是太久没练了,有些生疏,而且说实话29班那群人真的有点儿超标。”
铅球项目结束,前三均在高二(29)班。
这个班级比较特殊,除了孕育着排名吊车尾的文化生,还有艺术生丶体育生……形形色色林林总总。
“走,去看跳高,”赵逵逵对运动会流程熟悉得跟吃饭先拿筷子再夹菜似的,招呼着他俩,“最有看头的节目除了三千就是跳高。”
才走到场地里就见一位选手飞身越杆时没稳住身子,双手在空中扑愣着,一不小心抓着杆滚到软垫上。
围场的发出能掀翻学校的爆笑。
还没等笑声平息,下一位两腿高踢采用跨越式的男生一脚把杆踢飞了……
“啧,”江淮擡手勾住楚明脖颈,下巴抵在他肩头,说:“我好像已经想象到跳远项目多麽狼藉了。”
说话间胸膛细微的震动透过衣料贴到背脊,楚明微微偏头:“你报的跳远?”
“嗯,”江淮声音有些懒。
楚明拧了下眉:“为什麽?”
三级跳远稍不留意就会拉伤韧带……
江淮手臂把他圈得紧了些:“想试试。”
“试什麽?”楚明问。
江淮默了两秒:“我觉得我能跳了。”
跳远上了最後一批选手,比较专业,每每越过长杆都激起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
两人却安静着,楚明後背甚至能感受到江淮的心跳。
“去取消,”半晌沉默後楚明拍了下他手背,半背半拽地把他往场地外拉,声音带着些怒气:“你还伤得起第二次?”
“这个你别管。”江淮把他往回勾,隔着两层单薄衣料肉体贴得严丝合缝。
“你要上天吗?”楚明手肘横顶到他腰腹,作势下一秒就要肘击,压低声音斥道:“真当自己铁作的造不死是不是?”
江淮忽地偏了下头。
看着楚明认真的脸,挑了下眉:“你剃个头把嘴也剃刺了?”
“这就给你刺到了?”楚明看着他眼睛:“我以为你硬得刀枪不入呢。”
江淮:“……”
“才刚入秋你俩就冷到要抱着取暖吗?”等裁判挂长杆调软垫的间隙,赵逵逵往这边看了眼,顿时无语:“身体素质也忒不行了。”
江淮擡眼扫了他一秒,敷衍道:“心寒。”
“啥?”赵逵逵问。
江淮随口就来:“看十分钟了还几个人能过杠,有水平啊。”
“多正常,有什麽好心寒的。”赵逵逵给他送温暖:“都来凑数的能有几个专业,看看就行不用寒心,而且——”
“江哥!!”喇叭哥的声音横跨半个操场撞飞了赵逵逵。
赵逵逵看去:“……服了。”
江淮猛地偏了下耳朵,几乎是和身後许多同学同一时间扭头看去:
喇叭哥站在21班班级方阵里拿着名单笑嘻嘻。
下一秒就听广播报道:“请参加男子三级跳远的同学马上到主席台右侧的田赛检录口检录!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