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乱说,青春期的男生心思脏着呢,”女人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说不定性︱欲上头,已经互相解决过几次了。”
吴珊听得眉毛打绺:“他妈的你认识江淮吗?”
“不认识,”女人神色始终淡淡的,“但我了解男的。”
“了解男的?”吴珊呵出一声,得亏视频歌曲是时下热歌动静极大,将将掩盖住她的声音,她说:“我他妈还了解女人呢!我没造谣你晚上睡不着那啥吧,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女人看向她:“但凡洁身自好,会有自己的东西出现在别人地盘的可能吗?你可以为你孩子辩解,但我说的是楚明,不知检点。”
吴珊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想过放假後请楚明爸妈来家里吃饭,设想过各种各样他父母的性格,还在想到底什麽样的父母能培养出这麽值得喜欢的孩子,但从未想过是相见第一面就跟她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听不下去了:“神经病,如果这个别人是小偷扒手呢?”
“自己东西都护不住的人,”女人冷呵着:“有哪点值得体谅。”
“你——”吴珊听得肝火旺盛,她正想火力全开就见讲台上大马猴开始讲话,太过安静的环境不适合窃窃私语,她只能当忍者神龟,边深呼吸边想着怎麽骂人。
刘明宇把两个成绩条分别递给他们,结束属于自己的任务,他和赵逵逵一起站到饮水机旁,清理不用的塑料袋。
吴珊看了眼成绩条,眉心忽地压低:
江淮,班排第五,年排六十二,市排一千二……
旁边的女人淡淡接手成绩条,不经意地扫过清一色的“1”,难以置信地拧眉。
“这是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大马猴体贴地说:“家长们可以先看两分钟。”
女人看了两眼忽地举起手来,明明没画什麽眼线涂什麽黑暗眼影,但目光落在人脸上时总会带出一阵鸡皮疙瘩,她不咸不淡地问:“请问考场有学生作弊吗?”
教室里家长的视线纷纷在她和大马猴之间两点一线,嘴里吸呼着听不明白的动静。
“这次考试是由其他学校老师监考,两位监考老师和同步视频监考,”大马猴说:“考桌5*6布置,我班暂时没有作弊学生。”
“暂时没有?”女人点了下头,平静地说:“那建议重点核查一下楚明所在考场。”
大马猴像被这话打了一巴掌似的,动弹不得,良久才愣愣地陪笑:“好……好的。”
说完女人便垂下目光,把成绩条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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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医嘱说,不建议打羽毛球。”楚明拿着球拍试试手感,看着倚在墙边玩羽毛球的江淮。
江淮不甚在意地说:“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楚明现在有种听他说“有分寸”就不舒服的毛病,拧着眉问:“怎麽个有分寸法,说来我听听。”
“我每天训练就是为了正常活动,”江淮站起来说:“不是为了不做这个不做那个。”
楚明默了两秒,觉得实在有理:“行。有不舒服叫我。”
“嗯。”江淮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而後下滑揽住他肩头,向并不怎麽宽敞的场地走去,说:“我左你右。”
江淮左腿自是不如右腿,而按一般发力习惯,他站左位会更方便右腿惯性发力。
楚明无所谓站位:“好。”
对面是杨棉棉和喇叭哥,属于都会打羽毛球但技术不顶的类型。
而一网相隔,楚明擅长弹跳接高球,江淮对刁钻角度的接球更是熟练到诡异的程度……可以说双方完全打不起来。
“你俩对打吧,”杨棉棉表示看呆了打累了不行了,“开局0比5,继续不下去。”
“行。”楚明主动去到对面,笑着看向旁边:“帮忙计下分,感谢。”
“好的好的。”杨棉棉巴不得坐下看这一副岁月静好,连忙两手举起做投降状准备掰手指头计分:“你们随便打,我看着的。”
“嗯。”楚明回应了声。
楚明发高球,江淮在那头毫无悬念地接住,往返间羽毛球像只鸟似的到处飞。
杨棉棉仰着脑袋,呆滞地看着球往左往右飞,再看着羽毛球在球拍的狂击猛打下毛发凋零,“嘶”了一声,没忍住跟旁边的喇叭哥说:“一般的球还经不起他们俩打。”
喇叭哥心说谁家羽毛球不掉毛:“还好吧。”
杨棉棉摇摇头,小声问道:“我们来猜谁先输?”
“好啊,”喇叭哥压根不思考:“绝对江哥赢!”
杨棉棉:“……”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猜楚明会赢。”
但还没来得及分出胜负,从不知道哪个方位忽地炸响一声巨无霸的——“我操!!!”
江淮被吼得拧了下眉,稍不留神楚明打来的球就擦过球杆而过,他的反应也只限于在羽毛球落地之後利落地一“铲”,羽毛球稳稳地躺在球拍上。
“你喊什麽!”喇叭哥看过去,见是赵逵逵,丝毫不留情:“地震了吗?”
“没没没,”赵逵逵马不停蹄地飞速奔来,说:“楚明楚明。”
楚明徒手接住江淮玩笑式抛过来的球,稍微偏了些头:“嗯?”
“你……”赵逵逵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表达能力受限的情况下他只能胡说:“你妈……”
“别骂人。”楚明默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