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
“岂止手生,”江淮没眼看。
“没办法,有得有失才是常态,”严越笑了起来:“楚哥,你知道你对江哥有些盲目自信了吗?”
“嗯?”楚明停住球,看了他一眼。
“我这次班级倒十五,”严越扬了扬下巴:“江哥也只是擦边超我十名而已,你居然敢翻倍赌!赌注是kiss吗这麽豪爽?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班统共才三十几号人?”
楚明轻顿,他稍显茫然地看向江淮,江淮只是挑了下眉,没多言。
“是吗?”他应付过去。
等赵逵逵他们到场开始快速分队时,楚明才压低声音问:“什麽翻倍赌?”
“我说我们俩在赌我成绩能超他多少名次,”江淮揽住他肩头笑着:“刺激他学习的手段而已。”
楚明也跟着笑起来:“你真是……”
到高三之後学习任务重如山,八中教学管理比三中严得多,单从赵逵逵的投球技术就能窥见七八。
整场打下来,命中率过半的都寥寥无几——围着长凳的边躺下一堆人。
“我操,”赵逵逵擡起手,艰难地说:“大学这麽养人的吗?楚哥你今天百投百中,比江哥还秀!”
江淮坐着,往旁边靠在楚明身上,呼吸间扑落的全是热气。
“也可能是高三太伤人了,”楚明用纸巾轻地拈去他额间的汗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久坐对身体不好。”
“我也觉得是高三的问题,”严越抱着双腿,“说来奇怪,怪让人无欲无求的。”
汤麟忽地开口:“不对,这种应该不是高三的问题,越哥你可能是虚了,谁叫你高一高二的时候无缝衔接,现在没精力了吧!”
“……”严越登时跳了起来:“停,停停停!我什麽时候无缝衔接过,我操,不许造谣毁我形象啊,这种言论!窦娥来了都要喊严越的冤!”
长凳上下传出一阵爆笑,满场跑下来太累,有人气没接上笑得疯狂咳嗽。
“可是越哥的进步不是全校都知道了吗?”汤麟说:“确实无欲无求,搞笑死了。”
“那得赖江哥,”严越啧了一声:“我哪经得起他的挑衅,一句话给我整激动了,谁知道他搞欲扬先抑那一出,情绪到了我直接就掀桌而起。”
“傻逼,”江淮笑着蹭了下楚明:“别什麽都赖我。”
“那怎麽办,我又打不过你男朋友,哪敢赖他。”严越说着挑了下眉:“话说回来,楚哥,你们A大,有帅的吗?”
“你关心这做什麽?”江淮按住楚明的手,连忙说:“怎麽,也准备考A大?”
“不是,江哥你急什麽急,”严越眯起眼睛,微妙地打量着他:“怎麽,有危机感了?”
“你们聊天纯往死里聊啊,A大有是有,但我不怎麽关心。”楚明笑着捏了捏江淮的手,安抚着。
“有照片吗?”严越从地上挪到凳子腿旁,没敢挪到楚明那边,只敢隔着江淮探出脑袋:“我来品鉴一二。”
“你刚不是还无欲无求?”江淮垂眼扫他:“这算什麽?”
“这算……鼓励机制。”严越笑着摸了摸鼻尖:“怎麽你能为楚明考A大,我不能为我未来男朋友考A大?”
“我操,你们都考A大那我们怎麽办?”汤麟面露苦色:“我就是再读半辈子书也摸不到A大的分数线啊!”
“你懂不懂什麽叫目标,”严越扭头看了他一眼:“目标就是用眼睛去看的地方,管他能不能够得着,先看看呗,就像帅哥,目标就是让你先看看他,又不是说一来就让你去上他。”
“话这个糙,”赵逵逵说。
“说得好,那我现在的目标就是A大!”汤麟像被火烧到屁股,噌地站了起来:“A大!A大!”
“其实A大还真挺不错的,”赵逵逵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老师同学问就说我的目标是A大,听着就很有排面!”
严越笑得直鼓掌:“笑死我,还挑上了。”
“全员A大吗?”楚明小声地伏在江淮耳畔,轻笑着:“那你可得加油了。”
江淮挑了下眉:“遵命。”
可能是独属于高三生的魔法,三天假期跟三个小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三个小时。
什麽感受都没来得及留下,人就裹着校服坐进教室,到後期模考阶段,连跑操环节都对该年级学生无效。
班级寝室食堂三点一线,像被封印在真空里,只见时针分针走着,却毫无时间流逝的实感。
“我後期考场经验不多,”楚明走着,声音带着春日的微寒:“但按常理来说,三诊会比之前考试都要简单,安慰性质的,看排名不看分。”
“嗯,”江淮擡眼,手机就立在书桌前,屏幕里的人穿着件黑色外套,内搭领口比较浅,能清晰看到颈肩的项链,是他送楚明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之一。
“可是,楚哥,”严越从旁边探出脑袋:“题越简单我错越多是怎麽回事?”
楚明轻顿:“题难呢?”
“题难的话就那样,但排名还是比较稳。”严越皱着眉:“题简单反而往下掉。”
江淮微微往後靠在椅背,转着笔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