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弗兰先生压力大的时候,总是跑去看共生乐队的演出,您知道,共生乐队现在……”
“你是在建议我不要剥夺他的爱好?”
西蒙听到弗里克这种平静的语调就发毛,他硬撑着继续说下去,“……先生,您知道的弗兰先生上了大学之後再也没吃过药,他最近呕吐得很厉害,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似乎很紧张。”
“你是说我利用他的父亲把他逼得太紧了。”
西蒙不敢回话,弗里克却笑了。
“他是那种被他父亲打死,也会义无反顾选择原谅的人,西蒙,你居然不了解他?”
“他最近接触了什麽新的朋友吗?”
“没有。”
“是吗?”蓝色的眼睛斜睨着他。
西蒙神色不变。
“那就去查一查吧。”
“该死的东西,总能让我恶心!”
弗兰回到学校之後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社团里正加急排演着。雷尔夫卷着袖子一遍遍纠正其他演员的台词,弗兰看着其馀的人员在搬运明天晚上要用的物资,三三两两的人路过他身边时,他听到了大家正在讨论大选倒计时三天。
窗外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礼堂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弗兰看着黑压压的观衆席,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去哪里。
“我刚跟弗里克吵完,肯定不能回地下工厂,我得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弗兰自言自语。
“……我的家也不能回去了。”
弗兰看着红色的帷幕,意识到又是一夜无处可归,他闭上眼睛倒在桌子上,地下世界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门猛然打开——
“他没有回来。”
金发人鱼趴在高高的玻璃边缘,俯视那个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年。
“他没有回来。”带着诡异粉色的眼睛,死死锁住人鱼。
维勒抿紧嘴唇,他盯着人鱼,希望对方给予他一些指引。
“今天是家教日,他没有回来,这样的事从来没有过。”
“你做了什麽吗?”人鱼的声音很轻。
“那两名医生的事情……他知道了。”
维勒沉着脸盯着人鱼,他不笑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那个乖巧的少年,他看起来阴沉难以靠近。
“那他不会回来了。”人鱼说道。
“我怎麽逼他回来?”维勒一字一顿。
“既然这个时候都没回来,这就代表父亲默许了。”
“那我们怎麽办?”
人鱼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气急了的少年,“我说过,他和以往能被你耍得团团转的蠢货不一样,你该收起你那些花招,他讨厌欺骗。”
“这不是指责的时候,告诉我,怎麽办?”
“说话。”
人鱼沉默了一刻,“你去找他。”
“你什麽意思?”
“如果他不肯回到地下,你就得进入地上,狩猎游戏期间,父亲会给予你最高的自由权限。”
“你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是。”
维勒看着人鱼冷酷的表情,然後看向远处的黑暗,他心如擂鼓,他从未独自一人回到过地面。
“那麽,你的决定是?”人鱼的声音很严厉。
维勒咬牙走向电梯的方向,人鱼看着对方的背影被黑暗吞没,然後沉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