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弗兰在第一节公共课上看到了雷尔夫,对方擡起头眯着眼审视着他,也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弗兰看到了雷尔夫的嘴角有淤青。
雷尔夫动了动唇回了他一个词,“丑!”
“我很好奇你在哪滑铁卢了。”弗兰挑眉,他当然知道不好看,帽子的颜色和大衣搭配起来不伦不类。
雷尔夫神色不善,尖酸刻薄,“像联邦夜晚游荡的青少年。”
弗兰的脸沉了下来,比起丑,像联邦青少年才是真正恶毒的评价。弗兰摘下帽子,外套丢在两个人中间的座位上,拒绝交谈。
过了好一会儿,雷尔夫才慢吞吞说了一句,“我没睡好。”
弗兰唰唰唰写着笔记,没有回答。
“我看得出你是起床气很严重的人。”
又开始装腔作势拖着调子说话了。
“我也是这种人。”
弗兰没忍住笑了,大少爷脸拉得老长,弗兰压低声音,“谁打你了?”
“大半夜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联邦小畜生。”
“居然能打到少爷你?”
“那是因为那个小畜生太会装了……缩着脖子,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你,我以为对方迷路了,结果……妈的。”
弗兰笔尖停止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心里面闪过一个极快的猜想,还没成型又被雷尔夫打断了。
“那个青少年就是你今天这样的打扮,像个神经病一样扑过来,”雷尔夫说着说着越来越不忿话锋一转,“为什麽昨天是我扮演m,橘色帽子?你是怎麽想的,你也要去街上罢工吗?”
“你之前和法比安·希林一起共事过吗?他怎麽忍受的你?”弗兰听得头疼。
提到法比安·希林,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雷尔夫坐直了一点儿身子,瞟了弗兰一眼,然後规规矩矩上课。
弗兰忽然心里面有些郁闷,“他还好吗?”
“我向你保证,他还好。”
“他在哪?”
“我对他的行动一概不知,但他没事。”
显然这句话不能让弗兰信服。与自由与公正组织接触前後,都在反复加深弗兰对这个组织的恶劣印象。
雷尔夫察觉到弗兰微妙的情绪,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麽,最後什麽也没说。
下课弗兰向着另一栋教学楼行走,穿过回廊,绕过古老的钟楼时,钟的声音敲响了。
积雪的松树下,高挑的女人摘下口罩,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让弗兰愣了一下,对方却笑了。
海报上总是笑得诱人又纯真的女人,此刻带着截然不同的气质,站在他的跟前。
“你知道我的,很多人喜欢以我最近的成名作杜塞夫人来称呼我,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的真实名字。”
“贝拉小姐。”
女人笑了,“那是我的艺名,你可以叫我安妮。”
雷尔夫走在相反的方向,冷风吹得他头脑清醒,也把他脸上的伤口吹得更疼。他反复想着昨晚的青少年,无法咽下这口气,忽然他想到了什麽脚步越来越慢。
“等等,那双眼睛。”
无数纸质资料的人像在他脑子里迅速闪过,最终停在了一张纸上。
那张纸上的少年坐在邮轮音乐厅的沙发上,神色冷淡地看着镜头的方向。
雷尔夫停下脚步,直觉让他说出了心里面古怪的猜测
“他在故意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