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吊着你,这是欲擒故纵,”雷尔夫抱着手坐在一旁看着弗兰洗照片,“那些文学作品里薄情的情妇就是这样,我的搭档你应该多读一点书。”
“不帮忙就闭嘴。”
弗兰忍受着雷尔夫的一顿分析,把照片一张张挂在线上。
“我虽然没有丰富的恋爱经历,但在那些不够伟大却足够戏剧性的烂俗小说里,寡妇,情妇,妓女他们吊人胃口的手段就是这样。”
“我要去一趟疗养院,弗里克的人最近很喜欢盯着我,我希望你帮我解决这件事。”
“可以申请让组织的人去查。”
“不,我想见到我的爷爷,弗兰看着照片里的女人,“我和我的母亲非常相似,他或许能透过我回忆起什麽。”
“相信我,组织能查到的比你更多。”
“可我就是想见一见他。”
雷尔夫不说话,弗兰回头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思考些什麽。
“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只是我好奇,你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在想什麽?”
“什麽都没想,我一直和我的父亲生活在一起,我对他没有任何记忆。”
“嗯……”
雷尔夫喝着水,没有再絮絮叨叨维勒的事情,弗兰觉得轻松了很多,果然工作能转移走雷尔夫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喜欢活在真相里的人,我总认为无论真实多麽丑陋和痛苦,人必须要有直面现实的勇气。”
“你想对我说什麽?”
“没有,我只是忽然反思起自己过往的思想。”
“居然能有让你自我反思的事情。”
“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难听。”
“这句话你说过太多次了。”
弗兰将照片放入保存袋,然後拿走一部分照片,抽走凳子上的外套,“那份照片是你的。”
“什麽意思?”
“罪证共享,好搭档。”
雷尔夫放下茶杯,弗兰离开後他才能离开,他们不能频繁出现在一块儿。
弗兰不知道的是,那几张照片替他挽回了一些面子,在雷尔夫的心里他这位糟糕的搭档变得靠谱了一些。
这是我收集的罪证。
纤细的手指摁下密码,打开林赛留下的盒子,弗兰郑重其事放下照片,他觉得自己似乎向着某个渺茫的憧憬更进了一步。
第二天,疗养院门外的雪几乎淹没了弗兰的鞋子,他看了一眼身後,没有人跟随。
“你会想起来吗?”
照片上的爷爷和妈妈笑得很开心,雪落在照片上,照片泛黄发黑,弗兰没来由觉得有些恐惧。
他擦干净照片,把它揣进大衣里,走进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