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没人注意后,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大约半小时后,秦淮如扶着门框偷偷往外看,见前院没人,便强忍着颤抖,跌跌撞撞地从浴室出来,慌乱地朝中院走去。
江明则多待了十几分钟才走出来。此时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仿佛洗去了身上的污浊,神清气爽地回到屋里。
李秀兰已经把被窝暖好,接过他脱下的衣服仔细叠好:“今天怎么洗这么久?”
“不到一个小时,算久吗?”江明看着她渐渐红的脸,忍不住开玩笑,“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刚才我在里面上厕所,还泡了会儿澡——咱们这浴室不就是用来泡澡的吗?光冲凉哪用这么长时间。”
“那……下次我陪你一起洗。”李秀兰抿着嘴瞪了他一眼。
“行,睡觉吧。”江明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关灯休息。这一夜,注定会有好梦相伴。
天刚亮,江明就现李秀兰已经在灶台前忙碌了。见她动作利索,明显伤势已好,心中一喜——终于不用再吃食堂的馒头和白菜帮子了。果然,她正在给他准备午饭的荤菜。
他刚漱完口,还没来得及洗脸,闫富贵就端着搪瓷杯过来:“小江,听说昨天傻柱偷厂里的东西,被你抓到保卫处了?”
“对,人还在拘留室。”江明拧干毛巾说。
江明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提起热水瓶往脸盆里倒水,试了试温度,就把脸埋进水里洗起来。
“你说什么?你抓的?”
闫富贵正在刷牙,差点被牙膏沫呛住。
江明环顾四周,皱眉道:“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
“傻柱这小子偷东西被我撞个正着,不抓他抓谁?”
“难道要我放了他?”
闫富贵也叹气:“听说他被打得挺惨,脸都快认不出来了。”
江明拧干毛巾擦脸:“那也是我打的。”
“人赃并获还敢反抗。”
“不揍他揍谁?”
“再说了,他那张脸还用得着毁吗?反正也差不多。”
闫富贵刚要漱口,又被呛得直咳嗽。
吐掉水后瞪大眼睛看着他:“又是你动的手?”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是个记仇的主儿。
前几天就听说傻柱在食堂给他使绊子,转眼就被他逮住了。
还弄了个人赃并获。
呵呵……人赃并获。
还有什么暴力抗法。
这套说辞他压根不信。
以他对江明的了解,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真是碰巧似的。
谁要是真信了,那才是傻子。
闫富贵看着江明,又庆幸又暗自叹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庆幸的是自己没把江明得罪死。
不用提防被他算计。
还能从他那儿捞点好处。
叹气则是替易忠海那几个默哀——招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位爷。
非要惹他,这下可好,傻柱刚出来没几天,又被他抓进去了。
江明擦了把脸,神情严肃地说:“三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