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去拿点热水好不好,我有点口渴。”从陆英业的视角看,康由可怜巴巴的拿上目线看他。别说水了,天上星星都想办法拿给他。
“那顺便把消炎药吃了吧你。”光头瞄一眼脸色稍霁的陆英业,壮起胆子插嘴道。
等陆英业走了,康由才说:“你怎麽把他叫来了,多麻烦人家啊。”
光头男瞪他:“我怎麽知道跟你一天至少打三次电话的人会是EthanLuk啊?”他掰着手指“数落”道:“你在这里没有亲人,那几个朋友要麽出差了要麽也在後面包扎着,Aya又不在香江,我能找谁照顾你?不就只能看你最近跟谁联系得多嘛,就一个业字,谁猜得到。”
“他中文名就叫陆英业。”康由幽幽道。
光头男语窒,很快又反驳:“那谁知道这个业是二公子的业。”说罢想起适才看到的种种,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有点惊恐地问:“等等,你不会跟他…”
康由闻言差点蹦起来,一双大眼瞪得圆圆的:“怎麽可能!”他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咳了咳,调整下坐姿,几乎是用气音吼:“他喜欢女的!”
“什麽怎麽可能?”陆英业端着水回来,二人立刻噤声,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对方。
“没什麽…问我报不报工伤呢怎麽可能不报嘛我们又不是黑心公司你说是不是哈哈…”
陆英业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把水递过去後又逐一拿起药袋里的东西,细读上面标签。
光头抱臂看着,心想,难道直男都是这样对朋友的?那他还是直男的时候为什麽没有这样的朋友?
陆英业陪康由坐了一会儿,等来回踱步的光头打完电话。
“能走吗?”他问。
“能吧,但是…”康由抿了抿唇:“可能不太敢…总觉得会超痛。”
光头问人借了轮椅,跟录口供的警察打过招呼後,陆英业推着康由从侧门离开。
康由还在想侧门好不好打车,就见面前的黑色奔驰下来一个中年人。他呆呆地看着男人拉开车门,然後自己被陆英业抱起来,塞到後座。
“好了,麻烦你还回去吧,谢谢。”陆英业道。
光头男跟康由一样愣住了:“哦丶好丶好的。”他转身没走出两步,又对康由喊:“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回哪里?”中年男人语气恭敬。
“逸景花园。”陆英业道。
等到了地下车场,陆英业一马当先下车,背对康由半蹲下去:“上来。”
开玩笑,康由怎麽敢让二公子当着司机面背他,连忙道:“我试试下地呢…”
陆英业也没勉强,康由脚扭了不是瘸了,更何况还有只脚没受伤,是能走路的。只是陆英业看他顾忌着伤腿,近乎是用单脚蹦,索性一把搂住他腰夹着他走,反正康由轻得很。
身残志坚的康由坐到沙发上,语带歉意:“麻烦你送我回来了真的。今天家浩生日,你中途走了肯定很扫兴。”他顿了顿,还是解释道:“我没想到经纪人会找你,我那时候在包扎,包完又录口供去了。”
“说的什麽话。”陆英业挂好衣服,听见这话不悦地皱起眉:“你受伤了和他过生日都是重要的事。但家浩生日还能在西历那天给他补过,你难道要等那经纪人安排完所有事之後才请他送你回家吗?”
康由拉了拉他衣袖:“你知道我想说什麽。谢谢你,真心的。”
陆英业觉得他乖得要命,心软成一滩水,屈指捏他鼻子:“不客气,等你好了记得请我吃饭。”
康由实在招架不住他拿这种眼神看自己,他感觉到自己耳朵肯定红透了。
陆英业勾了勾嘴角,熟门熟路进房拿衣服,道:“我明天再拿点衣服来,对了你电脑到时可能要借我用一下——”
“你不回家吗?”
“不回啊,回了谁照顾你。”陆英业理所当然地说:“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擦擦身,然後敷药。”
康由咬了咬下唇,还想挣扎一下:“但是…”
“但是什麽?”陆英业暂停手上的动作,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没什麽。”康由闭嘴,咽了咽口水:“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