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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9页)

太傅府门口挂满了白绸带,还未进去便听到太傅府里面哭天喊地的声音,温棠心脏一下子被拽紧,有些不敢进去了,谢无宴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心,温棠垂了垂眼,跟着他一起进去,下人看到二人急忙上前迎接,谢无宴说他们是来看望太傅,下人抹了下通红的眼睛,姿态恭敬,“奴才带谢大人,谢少夫人过去。”

正堂里已经放了牌位跟棺材,徐夫人,徐凝涵,以及徐家的下人都跪在正堂里,徐夫人哭得几近昏厥,下人上前,“夫人,谢大人跟谢少夫人来了。”

徐夫人身体先是一僵,然后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转过身,跪着往谢无宴跟温棠的方向爬,温棠俯身想要扶她,却被她一把躲过,她十指用力地拽紧了温棠的衣袂,肩膀颤动,哭诉道:“谢大人,谢少夫人,你们一定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啊。”

温棠与谢无宴对视一眼,俯身将她扶起来,语气轻柔,“徐夫人,你慢慢说。”

“采儿,将东西拿上来。”徐夫人哭了一早上,刚起身两眼一黑,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温棠怀里,身着粉裙的采儿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两个木偶拿上来,木偶的眼睛、银针上都是血,徐夫人看着这个木偶,又是一声哽咽,哭花了妆,“昨晚老爷本来是在正房歇息,亥时三刻,管家忽然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老爷便来了书房,一直到早上还没有从书房出去,下人便想着进去看一下,谁知老爷身体都凉透了,地上是一个药瓶跟两个布偶,这事若是跟太子殿下无关,谁敢相信呢。”

温棠拿起那两个木偶,两个木偶上的生辰八字是不一样的,但细看便知一个生辰八字是太子秦逸寒的,一个生辰八字是当今圣上的。

温棠手抖了一下,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漆黑的瞳孔此刻没有一片光亮,秦逸寒这是打算用巫蛊之术栽赃陷害给秦逸尘,这才连累了徐太傅。

历朝以来因巫蛊之术受牵连的妃嫔皇子不少,一旦徐太傅将这两个木偶拿到圣上面前,那她们之前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徐夫人见她们忽然不说话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太子殿下肯定是听到了京城里的风声,担心五皇子出来会影响到他的储君之位,这才匆忙来找老爷,想借老爷之手来对付废太子,历朝君主都容不下巫蛊之术,太子也当真是每一步都算计好了,但他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老爷他一片赤子之心,不会被他的小恩小惠所利诱,还请谢大人跟谢少夫人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

谢无宴眸底是一片寒凉,看不到一丝光亮,他神色微敛,动作温柔地将温棠手中的两个木偶拿了过来,他跟徐夫人保证,“徐夫人,无宴这就入宫向圣上禀明此事。”

“多谢大人。”徐夫人激动地叩头。

谢无宴目光重新落回到温棠身上,问她要不要先回府,温棠轻声道:“我就在这陪徐夫人。”谢无宴:“那我晚些来接你。”

徐夫人拉着温棠的手对她一阵千恩万谢,说之前不该对她这么冷淡,又说她已经知道错了,她情绪激动,说话颠三倒四的,温棠一边听她说一边安慰她,良久,在温棠的开解下,徐夫人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下来。

但这也只是开始。

温棠又带着人去了徐凝芸的院子,还未进去便听到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她没有记忆,所以是快乐的,温棠脚步一顿,仰头望向天空,“我们还是回去吧。”

翠兰上前扶她,温棠走之前又去了一次太傅府正堂,这次她是安安静静地跪下,对着灵柩磕了三下头。

而谢无宴也已经乘坐马车来到皇宫,他在入宫之前仔细整理了下衣裳跟袖口,养心殿一股汤药味,圣上靠在金丝枕上,张贵妃一口接一口的喂圣上喝药,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

谢无宴目不斜视,躬身一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圣上脸色较之前几日好看许多,他看了谢无宴一眼,“谢爱卿想说的话,朕都知道了,朕已经传召太子跟徐贵妃,他们稍后便会过来。”

这是已经知道太傅身亡的事了,谢无宴见当今圣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有些想笑,他双膝下跪,拱手道:“回皇上,微臣今日想说的不是太傅身死一事。”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张贵妃跟圣上同时抬头看过去,尤其是圣上,眼中浮现奇怪之色,“那爱卿想说什么”

谢无宴将两个带血的木偶掏出来,张贵妃被这血淋淋的东西吓了一跳,一把栽倒圣上怀里,声音怯怯的,“皇上。”

“爱妃莫怕。”圣上轻拍了下徐贵妃的后背,看着那带血的木偶,脸色彻底黑了下去,“这是”

圣上眼睛不瞎,不难发现那木偶上的生辰八字是谁的,脸色几乎黑成炭,恨不能将这背后之人大卸八块,谢无宴对上帝王黑沉沉的眼,不紧不慢解释,“微臣一早得知太傅饮鸩身亡的消息,因感念太傅昔年教导之恩,便带着微臣的夫人前去太傅府吊唁,在徐太傅尸体旁边看到了这个。”

“可这不是诅咒吗?”张贵妃这才敢抬起眼,从圣上怀里退出来,嘀咕一句,“圣上龙体康健,乃江山社稷之福,何人心肠如此歹毒。”

这个“何人”是谁,养心殿中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昨晚太子才去太傅府,今早太傅就死了,尸体旁边还有这两个布偶,这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看着那血淋淋的木偶,圣上一阵恶心,恶心之余是深深的愤怒,他自问待徐贵妃母子不薄,他猜到太子逼死太傅一事会对太子有影响,想着解开秦逸尘的幽禁以平息朝中大臣的怒气,谁知太子是恨不得将他这个父皇取而代之了,太子当真是太令他失望了,难怪他病重的这些日子,太子来都不来养心殿,原来是他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圣上怒火难掩,看向谢无宴,“谢爱卿,你怎么看”

谢无宴面如冠玉,表情平静,“回皇上,太傅一生忠君爱国,乃是太子的老师,想必圣上也看过太傅的奏章跟他写下的史卷,这木偶上的字迹绝不是出自太傅之手。”

这字当然不是太傅的字,看着像是几年前秦逸尘的字,但也仅仅只是像而已。

圣上感染时疫,昏迷数日,被幽禁在东宫的五皇子心忧自己的父皇,日夜查看医书典籍,得出一个时疫的方子,而太子秦逸寒备受君王宠幸,在自己父皇病倒在床时竟一心在朝中排除异己,甚至用巫蛊之术来诅咒自己的父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诅咒自己的父皇的,难怪圣上觉得他今年身体每况愈下,莫不是是受了太子的诅咒。

一想到这个可能,圣上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圣上让李公公搬来一张凳子给谢无宴,一刻钟后,打扮朴素的徐贵妃跟憔悴不堪的秦逸寒来到殿中,向圣上请安。

圣上压抑着心口的怒火,一边把玩着张贵妃的纤纤十指、一边跟话家常似的问:“太子,听说你昨夜去见了太傅”

他越表现的淡定,秦逸寒这心里就越害怕,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徐贵妃,见徐贵妃点头才敢小声回答:“回父皇,儿臣昨夜是有一个书中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这才去太傅府请教太傅,儿臣并不知道太傅会……还请父皇明查。”

这时,徐贵妃也拿袖子掩了掩眼角,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要哭不哭地看着圣上,“皇上,会不会是有人想鹬蚌之争,渔翁得利[1],故意害死太傅来嫁祸给太子,太子的为人,皇上是最清楚不过了,还请圣上莫要听信小人之言。”

以前,圣上只要一看到徐贵妃这双眼睛便会心软,但今日,圣上的眼睛是冷漠的,徐贵妃心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将头埋得低低的,贵妃往日机灵的很,怎么今日糊涂了,这话不是在故意引圣上发火吗。

下一刻,圣上便将带血的两个木偶扔到秦逸寒面前,脸上是彻骨的寒意,“那就请太子帮朕解答这两个木偶是怎么回事”

秦逸寒脸一白,气血上涌,他竟还忘了这两个木偶,这太傅是不是与他命中相克,故意想害他,因为忘了这两个木偶的存在,秦逸寒没有事先准备好托词,一时说不出话来,“儿臣,儿臣……”

“解释不出来了是吧?太子,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想要谋逆害朕。”圣上看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寒心,冷笑一声。

“儿臣不敢,父皇明查,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儿臣。”秦逸寒面色慌乱,对着圣上重重地叩了好几个响头。

徐贵妃姿态愈发柔顺,她竭力维持着镇定,替秦逸寒求情,“皇上,太子对皇上是一片孝心,天地可鉴,还望皇上不要轻信小人之言,还太子一个公道。”

这次,圣上只是深深地看了徐贵妃一眼,朗声开口:“传朕旨意,五皇子秦逸尘天资聪颖,孝顺有加,面壁思过期间仍不忘为朕分忧,解京中时疫之困,功过相抵,解其幽禁,暂住东宫。”

徐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上最恨的难道不是谢家人吗,他将谢家人一网打尽就是为了防止谢家功高盖主,怎么今日又会想着将秦逸尘放出来,秦逸尘解禁,那岂不是意味着带着谢家血脉的人有机会坐上皇位,圣上怎会如此。

徐贵妃担心圣上是疯了,委屈地喊了一声,“皇上。”

圣上看都不看徐贵妃,接着道:“另外,太子秦逸寒深受朕之倚重,却不念及皇恩,居心叵测,陷害忠良,朕实感痛心,今剥夺太子储君之位,在太子府面壁思过三个月,反躬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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