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卫国已经关上房门。
他把那些生活物资一件件归置好。
雪白的精面粉倒进橱柜,
腊肉挂在通风的窗户边。
忙活了一下午,
肚子早就叫唤起来。
他看着那块肥瘦分明的五花肉,
决定先犒劳一下自己。
这个年代身体亏空得厉害,
正需要油水。
他找出菜刀和案板,
挽起袖子,开始切肉。
林卫国刀工很稳,五花肉在他手下,
很快变成一片片厚薄均匀的肉片。
他又从物资里翻出一小包香料。
八角、桂皮、香叶,
组织给准备的,很周全。
在这个什么都凭票的年头,
这些东西跟金豆子一样精贵。
院里没正经厨房,
做饭都在门口搭的灶台上。
林卫国也不讲究,
在屋檐下支起新的行军锅,生火。
锅烧热,他先切下一条最肥的肉扔进去。
“滋啦——”
白花花的肥肉在铁锅里打个滚,
飞快地缩紧。
金黄色的猪油,
就这么被硬生生逼了出来。
纯粹的油香像个蛮不讲理的恶霸,
从灶台升起,飘飘荡荡,
钻进四合院的每一个门缝。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训着儿子。
鼻子忽然抽动两下。
“什么味儿?香得钻心!”
他家今晚吃的是窝头配咸菜疙瘩,
嘴里正淡出鸟来。
这股肉香简直就是往他肺管子里灌辣椒水。
“爸,是肉!是肉!”
小儿子阎解旷吸溜着口水,
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中院。
“吃吃吃,就知道吃!
作业写完了吗!”
阎埠贵嘴上骂着,
喉结却不听话地滚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
中院那个新来的在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