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的老脸涨得通红,想爬起来,腿却软得使不上劲。
许母趴在地上,只有压抑的呜咽。
一辈子的脸面,今天算丢个精光。
易中海冷着脸瞥他们一眼,扭头回了自己屋。
刘海中和阎埠贵则领着老婆孩子,心满意足地散场。
贾张氏还惦记那飞走的二十块钱。
走到许家二老跟前,狠狠啐了一口。
“呸!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活该!”
说完,她拉扯着贾东旭,扶着“虚弱”的秦淮茹回屋。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后院,一下就空了。
秋夜的风吹过,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许父扶住桌子,身子还在颤,好歹是站了起来。
他又去拉地上哭的老伴儿,嘶哑道。
“别哭了!回家!”
许母抬起头,脸上又是眼泪又是泥。
“他爸……咱们大茂……大茂可咋办啊……”
“回家再说!”
许父咬紧牙,搀着老伴,一步一挪地回到自己家。
屋门“哐当”一声关上。
许母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
“作孽啊!这叫什么事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扫一年厕所,这以后还咋做人!”
许父一屁股坐上椅子,浑身的劲儿仿佛都被抽走。
听着老伴儿的哭声,他心里烦躁得要命。
“哭!哭!哭顶个屁用!”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搪瓷缸子都跳起来。
“当初让你托人给他找个正经媳妇,你干嘛了?”
“他至于天天盯着秦淮茹那个狐狸精?!”
许母被吼得一愣,随即尖声反驳。
“赖我?要不是你没本事,儿子能没个好工作?”
“有好工作,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两人互相埋怨几句,都泄了气。
许父划着根火柴,点上一根烟,狠狠嘬了一口。
烟雾后面,他的眼神变得怨毒。
“这事,没完!”
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那个聋老太婆!不死的老东西,出的什么馊主意!”
“还有傻柱那个小畜生!下手真黑!”
“他们合起伙来,要把我们家大茂往死里整!”
许母也反应过来,抹着眼泪,恨恨地接话。
“对!就是他们!尤其是傻柱!”
“大茂就跟他拌了几句嘴,他就下这种死手!”
“还有那个秦淮茹!也不是好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
“肯定是她先勾引我们家大茂的!现在倒装起可怜!”
自己儿子那点错根本不算什么。
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是聋老太太偏心,是傻柱心狠,是秦淮茹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