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四合院各家各户的烟囱就冒出炊烟。
院子里叮叮当当,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气息。
只是今天这气氛,透着点说不出的古怪。
大伙儿在水龙头前碰见,眼神一对,都心领神会地笑笑。
话头总绕不开昨晚那场全院大会。
“听说了吗?许大茂在厕所扫了一宿,没出来。”
“何止,我起得早,瞧见傻柱又押着他去扫胡同了。”
“啧啧,那味儿,隔着老远都熏人。”
“活该!谁让他嘴臭手也欠!”
三大妈蹲在地上淘米,跟旁边的邻居媳妇嘀咕。
“要我说啊,还是人家林总工有水平。”
“你瞅瞅,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掰扯得明明白白。”
“可不是嘛,有理有据,不偏不向,这才叫真干部。”
“哪像咱们院那几位大爷,唉……”
众人心照不宣地摇摇头。
昨晚那场会,谁是明白人,谁是糊涂蛋,谁又是搅屎棍。
大家伙儿心里都亮堂着呢。
易中海黑着一张脸,端着痰盂从屋里出来。
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他耳朵,脸更黑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手里的痰盂摔得山响。
聊天的邻居们立马闭嘴,各自散开。
可那些压低的议论,还有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
像一根根针,扎得易中海后背生疼。
经过昨晚,自个儿在这院里的威信,算是塌了。
刘海中跟他恰恰相反。
起了个大早,背着手在院里来回转悠。
活像个领导下来视察工作。
见了谁都主动开口,官腔端得十足。
“吃了吗?”
“上班去啊?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院里的主事人。
必须拿出当领导的派头,主动关心群众。
可邻居们瞧他那德行,心里都直乐。
一个七级锻工,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贾家今儿早上倒是出奇的安静。
贾张氏没出来骂街,棒梗也没出去撒野。
秦淮茹伺候完一家老小,正要出门去上班。
刚出门几步,就撞见傻柱。
傻柱手里提溜个铝饭盒,一见她,立马笑成一朵花。
“秦淮茹,上班去啊?”
“嗯。”秦淮茹低着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这个你拿着。”
傻柱二话不说,把饭盒塞她手里。
“白面馒头,底下还有肉末炒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