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张主任,我……我手滑。”傻柱低头,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手滑?我看你他妈是活腻歪!”张胖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这个月第几次?不是砸了料,就是弄坏工具!你当厂里是你家开的?”
张胖子一脚踢在旁边的铁料架上,震得哐哐响。
“我告诉你何雨柱,再有下次,你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周围的工友部分同情看着,但更多是麻木地看热闹。
傻柱的拳头攥得死紧,感觉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铃响。
傻柱拖着灌铅的双腿,走出车间大门。
浑身都是汗臭和油污,他连抬胳膊的劲儿都没有。
他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四合院,也不想去宿舍面对工友们异样的眼光。
鬼使神差,他走到后勤科的办公楼下。
他想去看看秦淮茹。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跟她说句话,他心里那股憋闷的火,或许就能顺下去。
傻柱刚走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李主任办公室里闪出。
是秦淮茹。
她的头有点乱,领口扣子错位,脸颊上挂着不正常的潮红。
最让傻柱血液凝固的,是秦淮茹那微微红肿的嘴,和脖颈上没被衣领遮住的红痕。
那是什么,傻柱不是三岁小孩,他脑子嗡的一下,全串起来了。
一股恶心和暴怒的念头冲得他头晕眼花。
秦淮茹做贼心虚般左右张望一下,才快步下楼。
她没看见躲在楼梯拐角阴影里的傻柱。
傻柱的血一下冲到头顶。
难怪秦淮茹最近的日子又好过,棒梗又能吃上白面馒头。
难怪她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原来,她跟李胖子那个王八蛋搞到一块!
傻柱胸口像是被大锤砸中,又闷又疼,连气都喘不匀。
他从阴影里冲出,一把拽住秦淮茹的胳膊。
“你跟他,干什么了?”他的声音像破风箱,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回头看见是傻柱,脸上闪过慌乱,但立刻强自镇定。
她用力甩开傻柱的手,脸上满是厌恶。
“你什么疯?松手!”
“我问你,你刚才在李胖子屋里,到底干什么!”
傻柱红着眼,像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我能干什么?我去找李主任汇报工作,想让他帮忙给我调个轻快点的岗位,不行吗?”
秦淮茹理直气壮,眼神却控制不住地躲闪。
“调工作?调工作需要把嘴都调肿!”傻柱指着她的嘴嘶吼。
秦淮茹下意识捂住嘴,脸色一白,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下。
但她嘴上一点不软,反而爆出更强的尖刻。
“何雨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是你老婆?还是你养的人?我跟谁来往,用得着你来审问?”
秦淮茹每个字都像冰碴子,狠狠砸在傻柱脸上,让他从里到外凉个透。
他僵在原地,手脚都麻了。
是啊,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在车间扛铁疙瘩的学徒工,一个月挣那点钱连自己都养不活。
凭什么去管人家?
“就因为……就因为我现在没钱了,对不对?”傻柱的声音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