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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归途惊心（第1页）

第66章归途惊心

清晨6:28·泰禾别墅门口

黑色迈巴赫碾过落叶停在门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声响。霍震霆推开车门，西装上还带着长途飞行的褶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他本应在迪拜多留24小时，但昨晚的视频通话里，阮小绵躲闪的眼神让他改了机票。

"霍总。"赵明哲拖着两个登机箱跟上，"要敲门吗？"

霍震霆摇头，指纹解锁大门。玄关安静得出奇，只有古董钟的滴答声回荡。他脱下皮鞋，踩上大理石地面时没发出一点声响。赵明哲学着他的样子，轻手轻脚跟进来。

一楼厨房亮着灯。李姨正在准备早餐，看到两人时勺子"当啷"掉进锅里："霍丶霍总？"

霍震霆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李姨欲言又止，最终低头继续搅动粥锅。赵明哲把行李箱靠墙放好，用眼神询问林修远的去向。李姨悄悄指了指楼上，表情复杂。

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霍震霆解开西装扣子，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味——碘伏混合着某种特殊药膏的气息。他加快脚步，在二楼走廊拐角处差点撞上端着水盆的管家。

"霍——"管家瞪大眼睛。

霍震霆擡手制止他出声，目光落在水盆里——染血的纱布和棉球漂浮在淡红色水面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大步走向主卧。赵明哲紧随其後，呼吸明显变得粗重。

主卧门虚掩着。霍震霆推开门，晨光透过纱帘照在床上——阮小绵蜷缩在被子下，左臂露在外面，缠着厚厚的纱布；林修远和衣躺在床的另一侧，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床头柜上散落着药瓶丶纱布和带血的棉签。

行李箱"咚"地砸在地板上。

阮小绵猛地惊醒，本能地要坐起来，却因牵动伤口而倒抽一口冷气。他看清门口的人影後，脸色瞬间煞白："震丶震霆？"

林修远也惊醒了，眼镜滑到鼻尖。他下意识去扶阮小绵，却被赵明哲一把攥住手腕。

"怎麽回事？"霍震霆的声音低得可怕。他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阮小绵穿着短裤，膝盖上的擦伤已经结痂，左臂的纱布却还透着淡红。

赵明哲拉起林修远的手，发现他袖口有暗红血迹："修远！你。。。"

霍震霆解开阮小绵的纱布，缝合线暴露在晨光中——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白皙皮肤上。他的下颌绷出锋利线条，手指在伤口上方悬停，不敢触碰。

"就是。。。摔了一跤。。。"阮小绵声音发抖，"玻璃划的。。。"

霍震霆抓起床头药瓶砸向墙壁。"啪"的一声脆响，药片四溅。他从未在阮小绵面前如此失控："再说一遍？"

林修远推开赵明哲，站到阮小绵前面："是我的错。"声音平静，"学术纠纷，有人雇凶报复。"掏出手机调出报警记录，"前天晚上我回来被跟踪，小绵为了保护我。。。"

霍震霆每看一张照片，拳头就攥紧一分。监控截图里戴鸭舌帽的彪形大汉，派出所的立案回执，伤口缝合时的血腥特写。。。最後一张是阮小绵躺在急诊床上苍白的笑脸。

"刘氏集团？"霍震霆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修远点头："刘志伟，我学生刘阳的父亲。"推眼镜，"抄袭论文被撤销学位。。。"

霍震霆突然转身，一拳砸在衣柜上。名贵实木门板裂开蛛网纹，他的指关节瞬间渗出血珠。阮小绵惊叫一声想下床，被赵明哲拦住。

"为什麽不告诉我？"霍震霆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发抖。

阮小绵眼眶发红："不…不想你们担心，你们。。。为什麽今天回来。。。"

"我们改签了。"赵明哲轻声说，"昨晚的视频通话後。。。"

林修远猛地擡头："所以你们。。。"声音哽住，"是发现了？"

霍震霆转身，眼底布满血丝。他小心地托起阮小绵的手臂，拇指轻抚纱布边缘："疼吗？"

阮小绵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现在不疼了。。。"

赵明哲拉过林修远，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林修远挣扎了一下，还是任由他检查。当衬衫褪下时，赵明哲倒吸一口冷气——林修远後背有大片擦伤，已经结痂，但边缘还泛着红。

"你也有伤。。。"赵明哲声音发颤，手指悬在伤口上方不敢碰，"为什麽不。。。"

林修远低头："小绵伤得更重。。。"

赵明哲突然红了眼眶。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不曾退缩的特助，此刻眼泪砸在林修远肩头："笨蛋。。。"声音哽咽，"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霍震霆拿来医药箱，动作轻柔地为阮小绵重新包扎。棉签擦过伤口时，两人同时颤抖。阮小绵咬着嘴唇不喊疼，但泪水已经浸湿了绷带。

"缝了七针。"霍震霆声音沙哑，"玻璃划的？"

阮小绵低头："。。。刀。"

霍震霆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缠纱布："什麽刀？"

"弹簧刀。。。"阮小绵声音越来越小，"但只是划到！不深！"

霍震霆系好最後一个结，突然将阮小绵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阮小绵听见他心跳如雷，震得耳膜发疼。

"霍震霆。。。"阮小绵小声说，"我没事。。。"

霍震霆松开他，转身走向门口："赵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