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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圆满（第2页）

阮小绵放下杯子，"我路过听见修远哥腿抽筋，来送钙片。"

阮小绵跪在床边，把热敷袋缠在林修远腿上："李姨说这个管用。。。"打了个哈欠，"里面是粗盐。。。"

林修远看着两个人忙碌的身影，心头涌起暖流。赵明哲继续按摩，阮小绵递来牛奶。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为三人镀上银边。林修远突然觉得，怀孕似乎没那麽难熬了。

一个月後·衣帽间

林修远站在穿衣镜前，皱眉打量自己。宽松的睡衣遮不住隆起的腹部，腰线已经完全消失，锁骨也不如以前明显。

"胖了十二斤。"他自言自语，"髋骨宽了。。。"

赵明哲从背後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好看。"手覆上他凸起的腹部，"我们的宝宝。。。"

林修远看着镜中的两人——赵明哲的温柔，自己眼中的忐忑，还有那个将两人紧密相连的小生命。他轻轻抚摸孕肚，感受到一阵轻微的踢动。

"活泼。"赵明哲微笑。

林修远失笑。镜中，赵明哲的吻落在他肩头，阳光透过纱帘，为两人镀上金边。这一刻，他突然期待起未来的模样。

门外，阮小绵偷偷拍下这温馨一幕，照片里两人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两三个月後，茶杯落地的脆响惊醒了整栋别墅。林修远僵在书桌前，羊水顺着腿根浸透真丝睡裤，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他手指死死抠着桌沿，腹部传来前所未有的坠痛。

"修远？！"赵明哲冲进书房，睡衣扣子都没扣好，胸口还带着睡痕。看到地上水渍的瞬间，他脸色刷白："要生了？不是下周吗？！"

林修远咬牙："提前。。。"一阵剧痛袭来，他弓起背，"啊——"

赵明哲一把抱起他，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林修远比孕前重了十五斤，但赵明哲抱得稳稳当当，像捧着什麽易碎品。

"霍总！"赵明哲边跑边喊，"修远要生了！"

别墅灯光次第亮起。霍震霆从主卧冲出来，西装外套直接套在睡衣外；阮小绵光着脚跟在後面，怀里还抱着个恐龙玩偶——那是霍震霆昨晚哄他睡觉睡觉时落下的。

"车！"霍震霆抓起钥匙，"我开！更快一点！"

赵明哲抱着林修远钻进後座，阮小绵慌慌张张爬进副驾，连安全带都忘了系。霍震霆一脚油门，迈巴赫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

林修远在後座蜷缩着，冷汗浸透鬓角。赵明哲一手搂着他，一手拨通医院电话："王教授！修远提前发动了！"声音抖得不成调，"羊水破了。。。对，现在过去！"

"疼。。。"林修远突然抓紧赵明哲手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太疼了。。。"

赵明哲吻他汗湿的额头："马上到医院。。。"声音哽咽，"再坚持一下。。。"

阮小绵回头，看见林修远苍白的脸色，吓得哭出声："修远哥！别丶别吓我。。。"

霍震霆从後视镜看了眼，油门踩得更深。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红灯被接连闯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凌晨産房监测仪的尖锐警报响彻走廊。医生们围着産床忙碌，护士来回小跑传递器械。林修远被固定在産床上，双腿架起，眼镜早不知被摘到哪去，视线模糊一片。

"脐带绕颈！"王教授声音紧绷，"心率下降！"

赵明哲穿着无菌服站在床头，手被林修远攥得发紫。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修远——头发湿漉漉黏在额前，脸因疼痛扭曲，嘴唇被咬出深深血痕。

"用力！"王教授指挥，"再来！"

林修远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脖颈绷出锋利线条。赵明哲眼泪砸在他脸上："修远。。。修远。。。"

霍震霆和阮小绵被拦在门外。阮小绵扒着玻璃窗，眼泪糊了满脸："修远哥。。。别睡。。。"

"胎位不正！"护士惊呼，"准备侧切！"

林修远在剧痛中听见这句，突然挣扎起来："不。。。不要。。。"声音虚弱却坚定，"我能。。。啊——"

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全身。他像被劈成两半，眼前发黑，耳边只剩自己如雷的心跳。赵明哲的呼唤越来越远，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

"出来了！"王教授高喊，"男孩！"

微弱的啼哭声像道闪电劈开黑暗。林修远勉强睁眼，模糊看见一团粉色的肉球被托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一波剧痛袭来。

"还有一个！"王教授平静道，

赵明哲僵在原地："可…可是…修远快没劲了？"

没人回答。医护人员再次忙碌起来。七分钟後，第二声啼哭响起，比哥哥洪亮得多。

"龙凤胎！"护士欢呼，"哥哥和妹妹！"

林修远彻底脱力，瘫在産床上喘息。两个皱巴巴的小家夥被放在他胸前，皮肤还带着血渍，像两只刚出生的小老鼠。他颤抖着触碰他们，眼泪决堤般涌出——这是他和赵明哲的血脉，从死亡边缘抢回来的珍宝。